顾思辰真的觉得那“侄女”对李承鄞来说真不重要了。
能把她服刑说的这么风轻云淡没有感情。
“犯了什么事儿？”顾思辰手肘撑在膝上看着李承鄞，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而李承鄞似是没有想说太多，只是怼了一句：“与你无关。”
见他不乐意说，顾思辰也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将话题转移：“你爸妈还没回来吗？”
不去谈顾亦雪的事，李承鄞的语气才稍稍见好：“下个月回来。”
顾思辰看着他嗫嚅一阵，还是决定闭嘴。
他虽然和李承鄞是多年的好友，但是对他的父母的事，他心中还是有个结。
顾思辰叹了口气，为了好友的自尊，他只能守口如瓶。
两人只是随便聊了几句，顾思辰就被李承鄞赶了出去。
医院，重症监护室。
顾亦雪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门外是护士和来考察的狱警说话的声音。
她知道，就算不蹲大牢，她也再没自由了。
“顾小姐。”护士推门进来，声音低低的，像是怕吵到顾亦雪。
休息了一下午的顾亦雪也有了些力气，她回道：“怎么了？”
见她醒着，护士才快步走进来，手上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虽然你现在打着营养针，但是肚子一定会饿的，我帮你买了粥，你多少吃点。”
护士小心的吹着冒着热气的粥，白净的脸上透着关心。
顾亦雪不知为何突然想哭。
医生与护士与她萍水相逢，照顾她也是出于职责，但这小小的温暖是李承鄞十多年都不曾给她的。
“谢谢你。”顾亦雪由衷的说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护士一口口喂着她，粥见了底以后帮顾亦雪擦了嘴后才说：“刚刚来的警察说建议你取保候审，若是在里面儿又恶化了，怕救治不及时。”
顾亦雪眼皮有些沉重，温声回道：“嗯。”
她的钱早就用来买奶奶和她的墓地了，就算上边把保释金酌情降百分之八十，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护士看她也有了困意，也就没有多说，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次日。
李承鄞刚把公文包放桌上，敲门声便制止了他要坐下去的动作。
他绷着一张脸，走过去开了门。
前台的小江抱着一个纸盒站在门口：“李律师，这些都是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案件资料。”
李承鄞接了过来，冷淡一句：“谢谢。”
小江看着眼前被关的巨响的大门，不由得捏了把汗。
总觉得李承鄞最近的情绪都不怎么好，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起来。
李承鄞看了眼手中的资料，随手将它放进了柜子中。
还没开始工作都已经有点身心俱疲了，他坐了下来，捏了捏眉心。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李承鄞一看，是李母。
“喂。”
“小节，在上班吗？”
“嗯。”李承鄞看着电脑，神游了一样。
“我和你爸晚上七点到，你来接我们吧。”
“知道了。”
“对了，顾亦雪那死丫头呢？”
随着李母变得嫌恶的语气，李承鄞本就未舒展的眉头又蹙了几分。
“这次你妈我非要把她赶走不可，纠缠了你那么久，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