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举手中红旗,喊“行刑手就位。”

立时,几百名头绑红由身穿大红衣衫手持沉重大铡刀彪悍的行刑手走出巨大的刑场之上,站于一根根粗壮的木桩旁。

行刑手现,法场上立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与沉郁的杀气,百姓们看着行刑手手中巨大的铡刀,个个面色惨白背脊生寒,噤若寒蝉。

“行刑。”一声令下,行刑手将系于腰的烈酒壶打开猛灌了一口酒,然后喷在大铡刀上,浓重的酒气立顺着轻风在行刑飘散开。

“什么不在意,那些刁民能野蛮械斗,还什么事做不出来,寡人就怕有个什么散失,特意派了你们跟着,你们却还是让天后受了伤,你们去找烈日皆受百次鞭刑……”

“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妾自己弄伤的,只是个小口子,王上不必在意。”晏玲珑笑看凝眉的萧无有娇声说。

晏玲珑看着瞬间被鲜血覆盖的刑台,脑海中浮现前世亲人们死于铡刀下的情景,心上似压着一块巨石一般闷闷的痛着,她由菱儿与连翘扶着回到凤舆上,微凝黛眉望着飘舞而起的车帘外淡淡的新绿之色,想到二百多人死者的慷慨壮烈的亡灵,她默默祈祷着他们来世能做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萧无极听着,眉头却凝得更紧,看着晏玲珑沉声说“你已说缺水源之事是前朝留下的遗患,何

需以血盟誓伤自己。早知你会伤了自己,寡人便亲自前往。”

“这次就原谅你,再不许这样了。走,一早传来你回来的消息,母后便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正等着我们呢。”萧无极说着抱起她上了他的龙舆。

人犯的亲属们再隐不住悲伤,失声痛哭起来。

晏玲珑出得凤舆,萧无极便笑意盈盈的向她伸出大手。

“是岳母在时,母后闲来无事便叫岳母教她做几样家常菜,说是将来有机会要做给你吃的,岳母便教母后了,至于母后这手艺如何,我还真不得而知。”萧无极笑说。

吴鲲与七位金刚皆跪下,说“臣有罪,请天王责罚。”

“来吧,二十年后,哥又是一条好汉。”人犯中一位壮汉亢奋呼喝,那神情就好象上战场壮烈英勇的死士一般。

“哎哟,王上,此事臣妾做的完美无缺,你不夸奖臣妾怎么还误解臣妾呢?不是王上说,臣妾若做好,你会以臣妾为劳的吗,难道都是假的?”晏玲珑撒娇着说。

晏玲珑不等萧无极说完,捂上他的嘴,笑说“王上,这真的不关他们的事,且听臣妾与王上说……”

她的凤舆一进到王宫中,就见萧无极已等在宫门前,见她回来,他无比俊逸的面容上泛着灿烂似阳光的笑容,匆匆走向她。

晏玲珑依在他的怀里,小手把玩着他冕旒垂下的朱缨,说“母后何时会下厨做菜了?”

晏玲珑把这几日在青峰县处理村民械斗之事的经过,以及刑场上发生的一切。

“此事若你去,就凭你刚直强硬的性子雷厉风行的处理完事,你恐不会有耐心的安抚百姓们,这便难以去除百姓心中的怨结。”晏玲珑挽着萧无极的手臂笑说。

萧无极勾唇一笑,伸手掐了掐她的琼鼻,满眸宠溺的说“珑儿,事办得是漂亮,可是寡人很生气你弄伤了自己,你若以伤自己为代价,那以后寡人便再不放你出去做事。”

她这一小动作没有逃得过萧无极的眼睛,她的脚落地之时,他便轻轻牵起她的另一只手,看到了她那只手名气着纱布,他凝眉剑眉,眸中立现冰寒逼视向吴鲲说“要你们何用,竟然让天后受伤。”

“好了,真的只是一个小伤口,一点都不疼的。”晏玲珑笑说。

晏玲珑在青峰县又逗留了两天,处理了后继之事,得知墨家已顺利在钟铭村中找到了水源,开始打井工作。水官也在做着将远处河流引流的准备,一切皆妥当之后,她才返回王城。

栅栏一开,亲属们嚎啕大哭着狂奔向刑场上的身首异处的亲人们,有大胆的把亲人的首级捡回来与身体缝合上,擦干净身体为亲人穿上寿衣,抬到木架上匆匆归家去。

萧无极挑眉一脸桀骜,说“你这意思是寡人办事不如你心细如尘,能屈能伸是吗?”

晏玲珑向他嫣然一笑刚要伸出手,却突然换成另一只手牵住萧无极的手,被他扶下凤舆。

行刑手举起大刀听得一声尖利的哨声,寒光道道劈下,霎时颗颗人头从身体上滚落,鲜血如注,四处飞溅而起的血雾,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竟映起一道七彩长虹,无比的绚丽唯美。

军士打开拦于人犯亲属面前的栅栏,说“人犯亲属可收敛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