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饭,云锦宁便带着落霞去了许记绸缎坊。

许掌柜满面激动,搓了搓手,热情地迎了上来。

“东家,可把您盼来了。”

许掌柜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就在绸缎庄里等候云锦宁的到来。

看许掌柜眼下的青影,显然是昨夜没睡好。

云锦宁觉得很奇怪,便问:“您昨夜是不是没睡好,怎么气色这样差。

许掌柜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小老儿身子骨硬朗。最重要的是,今天的事可不能耽误了。

云锦宁无奈又好笑:“那您也不用起这么早,离咱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许掌柜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晚了嘛。

许掌柜身边的小伙计也笑嚌嘻地帮腔:“东家您是不知道,我们许掌柜自从昨天晚上,就神神叨叨,笑得和傻子似的,夜半三更的都没睡着,今天早上硬是起了个大早,院子里的公鸡都没他醒得子。

落霞不禁扑哧一笑。

云锦宁也不知该做何表情,无奈轻笑道:“许掌柜,您未免也太郑重其事了。

云锦宁可不知道,许掌柜已经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了。

他浸淫布料生意数十年,今天那件即将要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完美裙杉,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想到凝固自己一生心血的许记绸缎坊不仅不会因为他误信小人而毁于一旦,反而还会借此机会,名扬京城,甚至在大齐的历史上留下一笔,许掌柜就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东家用过早饭了吗?”许掌柜殷勤的很。

云锦宁招架不住:“用过了。许掌柜,咱们出发去周圆那边吧。

她怎么觉得,许掌柜对她是一次比一次殷勤,一次比一次热情。现在一接触到许学柜那种言目崇拜的目光,云锦宁觉得后背都泛起鸡皮疙癌。

不是说年长的人一般会稳重些吗?

而周圆的锦衣阁,已经忙得一团乱。

“快,手脚仔细着点,这件衣服可是咱们锦衣阁新的镇店之宝,就等着摆出来亮相震撼世人,可不能搞砸了。“裁缝庄馨满面发红,不放心地嘱咐店里的伙计们。

周圆仍然带着淡淡笑意。

“庄馨,你也弄得太隆重了,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件衣服而已啊。

庄馨丝毫没在意周圆是自家的老板,立刻回怼道:“老板你是瞎了吗?什么叫不过是件衣服?你好好看看,这种只应天上有的仙衣,能是普通衣服吗?哪个女人不想穿上这样一件衣服,倾倒众生。

庄馨手下的许多二等裁釐和普通的女工都暗暗点头,石着大厅正中那一套清新娇嫩如夏日新荷的华丽衣装,露出了羡慕的眼光。

穿上这样-套衣服,非得像花朵之中走出的精灵一般令人惊艳。

而如庄馨一般的一等裁缝们,石得则更加远。

他们不约而同意识到,这套衣服,恐怕会彻底掀起一股新的风湖。

若光是别出心裁倒也不算什么,可最要紧的是,这衣服从剪裁到细节,无不是透着贵气精致,丝毫没有任何的小家子气。

有眼光的裁缝们甚至已经写定,这衣服,会如同古往今来的所有崭露头角之后一跃成为稀世珍品的名贵料子一样,占得一席,流芳百世。

另一边,天衣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后堂悠哉游哉地盘着手里两个-看就成色上佳的文玩核桃“老板,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啊。您知道吗,周老板那边,今天可是有大动作,把不少京中有头有脸的夫人都请去了

胖男子方老板不紧不慢地打断了手下:“你急什么。

“怎么不急啊,周老板的锦衣阁,现在可是我们的头号竞争对手。要是她抢得先机“嗨,什么大动作啊。“方老板把玩核桃的动作一点都不停歇,“你也不好好打听打听。你知道周圆那件鞭得神神秘秘的衣服是什么来头吗?那是用许记绸缎坊那批布料染的……

说到许记绸缎坊,方老板内心有一点微妙的遗憾。

许记和他们,也算是合作的比较久的了,许掌柜做生意公道,是个不错的生意伙伴。

只可惜许掌柜信错了人,染坏了一批价值不菲的布。方老板不是傻子,听说许记声誉坏了,加上前途无量的百花绸缎庄示好,方老板当然选择了百花这个更加稳安的合作伙伴。

方老板有些遗憾。生意场上,弱肉强食,许老板手腕不够,也不能怪他心犯。

手下膛目结舌:“许记那批布?不可能,那批布都染坏了,档次降了不止一点,周老板不是蠢货,怎么可能敢用那批布做衣服,而且还搞出这么大的声势。

天衣坊的方老板呵呵一笑。

“这你就不懂了。许记绸缎坊现在的主人,是前安平侯世子夫人云锦宁。”

手下不以为然:“那也是前世子夫人了。而且,传言都说云锦宁被安平侯世子厌弃,表面上是和离,实际上和体弃差不多。不仅如此,云锦宁还被叔父云江疏远,连娘家的门都进不得。这有什么可巴结的。”

“坊间传言可不能尽信。还有人说这夫妻两人和离是安平侯府自作主张,世子爷可是不乐意的很,还有些破镜重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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