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曳厉声道:“立夏,你将懿贵妃进门后你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详细说清楚,将懿贵妃那两个丫头也带过来。”
立夏脸色苍白,一五一十将温衡进门后说的话,做的事,秦珍瑶说的话,做的事说了一遍。吉祥又补充了一些。
立夏说完了,顾曳抬头问温衡的丫头,“她们说的对不对,有没有漏下的?”
豆蔻回答,“没有,就是这样。”
“懿贵妃亲自给皇后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两杯茶?”顾曳又问了一遍。
“是的,懿贵妃娘娘说她渴了,端起杯子一口喝掉了,又自己续了一杯,顺手给皇后娘娘也续满了杯子。”立夏尽量详细地描述。
秦珍瑶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在一座山上,似是黄昏,远山含黛,雾气缭绕。
这是哪里?为什么这里如此熟悉?
前面一个院子,门口有一棵漂亮的树,两株树干拥抱着缠绕在一起。哦,情人树,秦珍瑶想起来。
这个院子,门口挂着小小的铭牌:拙苑。
秦珍瑶看着对面山上那些亮晶晶的果子,很想过去采一点,她走过去,过了情人树,走到那条小溪旁边,却怎么也出不去。
这里好像被施了法术,她转着转着又回到了原地。
她回到拙苑,看到那棵情人树下,负手站着一个人,身材高大,面色清冷。远远看着像是顾曳,走进了,却似乎不是,看起来很陌生。
他并未发现秦珍瑶。站在那棵树下,一动不动。
秦珍瑶却看到他的脸上亮晶晶的,原来他在哭。
“青云,我知道错了。你要惩罚我到什么时候?”秦珍瑶听到他在低声说话。
“我从未想过,会失去你,你救了我,我却一直在冤枉你。青云,怎样才能找到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再看你一眼?我错了,我现在生不如死!”他似乎痛苦至极。
秦珍瑶伸手拍了他一下,却并未摸到他。他也没有反应。
他们仿佛在两个不同的空间。
秦珍瑶一直在他身后站着,默默看着他。
一会,他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挥剑在树上刺了几个字,手狠狠砸在树干上,转瞬不见了。
秦珍瑶走上前,看到那几个字是:情人树下有情人。
他也用软剑,他是顾曳吗,或者他是元冽?秦珍瑶用手摸着树上刚刚刻出来的字
顾曳一连三日都在忘忧宫,秦珍瑶一直没有醒过来。
新婚的窦婉儿被封为婉贵妃。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后和懿贵妃的胎儿在她大婚那天都没了。不知道什么人如此心狠,既让皇上失了子嗣,又给皇上新婚之日添堵,一石三鸟。
她是公主。从小在宫中长大,深谙后宫之道。这三日,她只到皇后宫里看了一眼,看到皇上一直抱着皇后,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她便走了出来。
原来皇上和皇后如此恩爱,外面都盛传皇上最宠爱懿贵妃,懿贵妃犯下大错,皇上一直护着,可是她看皇上看皇后的眼神,皇上爱着的,是皇后。
古华轩。
顾曳今日退了朝直接到忘忧宫坐了一会,秦珍瑶还没有醒。
顾曳从忘忧宫出来,到了古华轩,进来的时候,锐王、白少庭,霍惊云已是侍立良久,见到他,众人俯身行礼。
顾曳抬手,“不必多礼,有眉目了吗?”他坐到书桌后面,俯身向前问。
锐王皱眉沉默,霍惊云眼底阴沉。
白少庭施礼:“皇上,下毒者非常谨慎,并未留下线索。通过这几天的调查,微臣没有得到直接的证据指向哪一个人,但根据丫头的陈述,还有平日二位娘娘的日常生活习惯,微臣有一个想法,但实在说不出口。”
锐王狠狠地瞪着白少庭,看起来两个人刚才应该有争议。
“朕不喜欢猜谜。”顾曳道。
白少庭又道:“如果微臣说错了,请皇上不要责罚。毕竟这两位一位是皇后,另一位是贵妃。”
“朕答应你,说吧。”
白少庭躬身施礼,“微臣在出事后,到皇后娘娘和懿贵妃喝茶的石桌周围仔细看了看,石桌桌面不平,微臣在一些小缝隙里看几点粉色的药粉,虽然如灰尘一般不起眼,但微臣对毒药也有研究,这几点药粉,正是息子霜。”
白少庭说着拿出一张白色的软纸,上面果真有几粒粉色的尘粒。
霍惊云眉头微皱问:“这说明,下毒的现场就是石桌?”
“是。而当时,坐在石桌上的只有两位娘娘。”白少庭说到这里不说了。
锐王黑着脸道:“你的意思是两位娘娘自己下的毒?”
白少庭道,“臣想,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两位娘娘的眼皮底下下毒。可这几粒药粉,的确是微臣在石桌的缝隙里看到的。”
顾曳颓然坐在椅子上,英挺的脸上面无表情,拳头不由自主紧握,眼底微微跳动,沉声道:“说下去!”
白少庭默了默,道:“据忘忧宫的丫头交代,皇后娘娘怀孕期间,只吃自己宫里做的食物,饮水也是测试后才饮用。皇后娘娘和懿贵妃有些旧事恩怨,懿贵妃曾经到忘忧宫几次,皇后娘娘从来不让懿贵妃进门,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