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是自然的神明,对于大妖怪的不良嗜好总是非常的不适应。

奴良滑瓢叹了一口气,道:“山本五郎……”

乔惜竖着耳朵等着他的下文,结果谁知道奴良滑瓢只念了一句名字就没了声息。

“……”

好半晌,他才有些出神的道:“时间还没到,且再等着吧。”

——等到四百年后,解决了诅咒的事情,他也该去见他的樱姬了。

奴良滑瓢无意识的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嘛,再等等吧。”

乔惜:“……”

他现在很有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觉。

奴良鲤伴不知道奴良家和百物语组的渊源,见父亲大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十分干脆的也站了起来,道:“既然父亲大人说等,且就等着。”

奴良滑瓢点了点头:“嗯,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奴良鲤伴应了一声,侧头朝乔惜笑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乔惜:“……”

所以他今天来奴良宅到底做了个什么?

托着下巴的伪少年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奴良鲤伴说走就走,十分的干脆利落——他今天受的伤并不轻,说是皮外伤,不过也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的,这会儿既没了事儿,他也就自己休养去了。

乔惜坐了一会儿,见奴良滑瓢一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不能自拔的样子,无奈道:“嘛,天色已晚,小生也该离开了。”

他说了一句,就准备走人了,不过刚站起来,就被奴良滑瓢叫住了。

“乔惜君,我前几日刚得了一些好酒,有没有兴趣对酌一杯?”

乔惜眉梢一挑:“奴良君盛情相邀,小生自然奉陪。”

他说着,索性已经站了起来,便走几步盘腿在回廊上坐下,仰头看向了院子里。

院子里那棵樱花树依旧飘飘扬扬的堆满了粉色的樱花,明亮的月光从天空中洒下来,就好像倾泄了满地的水银一样,连树上也是亮闪闪的。

奴良滑瓢见状在他旁边坐下来,凭空摸出了一个酒坛子并两个酒碗,倒满了之后就将其中一个递给了乔惜。

乔惜抬手接过酒碗,只嗅着味道眼睛就亮了起来,再喝上一口,忍不住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奴良滑瓢瞧着乔惜毫不掩饰的反应,愉悦的笑了起来,将碗中酒液一饮而尽后,瞧着天空中明亮的圆月叹气。

“今夜的月色,真漂亮啊。”

乔惜瞄了他一眼,然后仰头微微眯着眼睛,赞同道:

“说的是呢。”

他又喝了一口,才摸了摸下巴十分认真的道:“小生以为,此时此刻,若是能唱上一首诗那无疑是非常的应景了。”

奴良滑瓢这会儿两碗酒都已经下肚了,听到乔惜这么说,侧头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点头:“嗯,说的不错。”

……

——这个时期还好,以前晴明还在的时候,平安京里的那些贵族们十分热衷于唱诗,有事儿没事儿不肯好好说话,各种伤春悲秋动不动以和歌作为交流方式。

——关键是乔惜还真就没感觉到他们做的和歌有多好听了。

翻来覆去也就是将那么两句唱上好几遍的。

乔惜表示,他这等俗人还真是不能理解那些雅士们的爱好啊。

奴良滑瓢骨子里是个风流不羁的,和樱姬结婚之后更是时时刻刻被她熏陶着,对于和诗什么的真要说起来比乔惜还能更擅长一些,于是原本不过是随口玩笑一样说了一句的乔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瞧着着奴良滑瓢一边饮酒一边大声的唱着和歌,心情十分复杂。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说出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分明也不是多么烈的酒——人类中的烈酒再怎么烈在妖怪看来也是不过如此了,然而奴良滑瓢喝着喝着,看起来就仿佛要醉了一般。

乔惜知道他大约是想起了樱姬,也不说话,只静静的陪他喝着,直到明月西沉,凌晨的鸟儿逐渐的清醒过来时,奴良滑瓢终于停下了重复了一晚上的倒酒——一饮而尽的动作。

乔惜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讲道理虽然活了这么多年他在妖怪中的风评很是有些善解人意的味道,然而实际上真要安慰人的话,他依旧还是非常的苦手。

他脑子里还在想着要是到了早上奴良滑瓢还不停手的话,他就要考虑要不要以武力强制性让他滚去休息了。

——不过还好,这会儿倒是用不着他出手了。

奴良滑瓢将捏了一晚上的酒碗随手扔在了地上,精致的玉碗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陷在了草地上就停下了。

乔惜低头瞄了一眼那只碗,才侧头看向神色微微有些怔的奴良滑瓢。

“呐,乔惜桑,你活了这么长时间,都从来没有想过找一个可以一起生活的对象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乔惜捏着酒碗的手指不自觉的就顿了一瞬间。

——说起来,这样的问题,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不管是他自己,还是熟悉的人,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呢。

——就好像,自己理所当然的应该独自一人一样。

乔惜瞄了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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