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态度,花子并没有很难过。

她其实很感激,感激事到如今,家里只是冷眼旁观,却没有要烧死自己。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并且由于这容貌,是个很有价值的工具。

她因为这样的价值而享受了称得上优渥的生活,然后自然的履行一个工具的职业。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花子躲在阴影里听到别人议论着自己,议论着侑君,议论着城主府,心中就蓦然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如果当时她没有进入云雾山的话也许如今大概也能有让家里使用一下残存的些许的价值,也不必在村子里人人喊打。

可惜在云雾山走了一遭,已经让她被当成了不详的存在,所谓的工具也就宛如被损坏了。

一个不能被使用的工具大约是没有必要再关注了,而一个不详的人是不允许存在的。

花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生出了极隐秘的欢喜。

她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钗环衣服都整理放好,只留了身上正穿着的一件和头上的一根发带,然后写了一封信,感谢家里以往的养育恩情,以及如今的活命之恩。

——她没有什么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豪情,也只能这样离开。

尽管心中歉疚又感激,可是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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