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贤侄啊,你糊涂!”
当听到庄凯主动捐出粮食帮何指挥使解决难题的时候,周延儒非但没有夸他,反而是一抚额头,摇头叹息。
“啊,世叔,这是为何?”
没想到会如此,庄凯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哎!贤侄毕竟还年轻啊,这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看到庄凯那年轻稚嫩的面孔,周延儒也是摇了摇头,用过来人的语气继续说道:“贤侄,你想想。这么一点平民的造反,这剑州附近的卫所,哪怕再糜烂,也不应该这么长的时间也剿灭不了吧。”
“可能是因为何指挥使他们顾念那些盲从的无辜平民,所以不忍直接动武吧。”
这久拖不下,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些千户想借机要挟朝廷,这个庄凯从周百户口中已经知道了,但这时候他也不好说出来。
“所以为叔说贤侄你还年轻,你可知为什么我朝的士大夫很看不起那些粗痞的丘八?”
周延儒哪里知道庄凯的想法,所以便反问了一句,接着才解释起来:“因为在大明朝啊!哎!从土木堡之变之后,这各地的卫所,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那些百户千户能有几个是真心为朝廷办事的,一个个就如了满身铜臭的商贾,部掉到钱眼里面去了。”
“贤侄乃是书香之家,从小肯定是为了苦读圣贤书足不出户,所以不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
“但你可知,你虽然慷慨解囊,或许那何指挥的确是忠君爱国之士,因而会感谢于你,但与他参与围剿的各路卫所千户呢?我想此刻他们肯定已经记恨你了啊?”
“啊!世叔,这是为何?”
这些东西熟知历史的庄凯怎会不知,可这时候他也只能表现出很惊奇的模样,吃惊的问道。
“因为贤侄你断了他们的财路啊,你想想看,为什么这场小小的民乱会拖这么久呢?那是因为这些丘八想借机向朝廷邀饷,毕竟这两年灾祸动乱不断,这户部的钱粮已经入不敷出。”
“加上当今圣上为了坚固九边,这银钱的侧重点几乎都放到了九边重镇,这些普通的卫所粮饷的分拨自然会有所延迟,而这次民变却给了这些卫所机会。”
“可是因为贤侄的缘故,这场造反却已经平定,那他们要朝廷加饷的目的自然就没办法达成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记恨于你?”
看到庄凯一副不明白其中缘由的模样,周延儒也不耐其烦的解释着。
“可这民变的平息,他们也会分到功劳啊!”
既然装作不知道,这时候庄凯也只能继续装糊涂了。
“贤侄说的没错,他们的确能分到一些功劳,可贤侄,正是因为你救下的那些灾民,反而使他们的功劳减少了。”
“这是为何?
“人头!”
看到庄凯这样问,周延儒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比了个挥刀的动作,说出了两个字。
“啊!我明白了!因为小侄救下了那些灾民,他们便没了人头换取赏钱!
听到这两个字,庄凯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了。
在这个时代评判战功的标准,可不单单只是一场胜利,还有杀敌的数量,而人头就是判定唯一标准,赏钱的数量也和人头的数量直接挂钩。
“哈哈哈!贤侄你终于想明白了,这些掉进钱眼里面的丘八,能不杀良冒功就算不错了。而如今本来该属于他们的功劳,却因为贤侄落空了,这些人岂会愿意!”
“啊!的确是贤侄考虑不周,可贤侄这也是想为朝廷为百姓出点力啊?”
“忠君爱民的确是我等读圣贤书之人的本分,可惜贤侄的阅历太少了,不懂这世间很多事情需要婉转。不过还好,贤侄也不必多虑,那些丘八虽然恨你,但是以令尊的身份,这些人倒是拿你无可奈何!贤侄只需注意,以后做事不要如此冲动就好,钱财事小,但也需防防小人啊!”
“多谢世叔提醒,小侄记下了!只是这民变已经平息了,世叔您的皇命也算是完成了,不知世叔接下来是何打算?”
庄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周延儒的目的可不是要听他教训的,所以这时候也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哦!此事既然已了。本来为叔应当立即回京复命,可既然贤侄说前方有乱匪出现,为叔身为朝廷命官岂能无视,回头为叔就转道前往西安府,责令当地卫所前来缴匪。”
庄凯话中的意思,周延儒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可是他既然有心不想插手张震的事情,眼珠一转,马上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大义凛然”的支应了过去。
“老狐狸!”
听到周延儒拿出如此强大的理由,庄凯这下子也是没办法了,心里暗骂了一句,准备告辞离开,可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觉听到了他过来的那个方向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那些乱匪追过来了!”
这时候,这么多的脚步声,除了那群被吓跑的义军之外,庄凯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会出现在那里。
“贤侄,你此话可当真?”
正要接受庄凯辞别的周延儒听到庄凯猛的这样一说,也是吓了一跳。
“小侄的听力自小就比别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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