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转来。

出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帝冰冥还没回来。

魏业礼打电话过去,却没人接,怎么说他也是季家当玉守着的孩子,可不能在他这边出了事。

又打了几回,依然石沉大海。

魏业礼只好去敲禾筝的房门,她迷迷糊糊,虽然没睡,意识依旧涣散,声音含着丝绵感,“魏叔叔……”

“筝儿……你出去找找舟儿,他出去很久了,也不见人。”

这俩人不是第一次合起伙来坑她。

禾筝下意识便想退缩,“他还能找不到路吗?”

“这边新开发的,他又是第一次来,万一真迷路了怎么办?”

“打电话。”

要论聪明,帝冰冥比谁都聪明。

迷路这种事,怎么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就算真的发生了,那也是奇耻大辱,更不希望被别人看见。

可魏业礼就是要禾筝跟着去找找看。

她被推出去,浑身骨头还是软的,就要漫无目的地来找人,顺着人最多的地方去,很快就能找到附近新开发的公园。

这里她还没来过。

倒不知晚上人这样多,挤挤攘攘,空气吹来,都泛着沉闷,走两步便不想动了,她本来也不觉得帝冰冥会真的迷路,只当这事魏业礼为了撮合他们的小手段。

她不服从这种撮合。

便不打算继续往前走,才停顿下来两步,就听到附近有某种乐器声飘荡出来,很特别的声音,但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很熟悉。

循着声音,禾筝才在湖边一把人造石椅旁看到了帝冰冥,他这几年当真是长了几岁,人站在拉二胡的老人边上,气质都跟着沉稳下来。

没了在派对上初见的那般张扬洒脱。

公园的风混杂着无数新鲜植物的干净气息,也不知帝冰冥在那里站了多久,身上都沾染了这种味道,很让人上瘾。

边上人不多,大都是行人,无非感兴趣了,就停下来看两眼,没一会儿就离开去看别的。

只有帝冰冥。

一直在那边站着听。

四周人群走走停停,不断从禾筝身边走过,擦过她的肩膀,磨动着那颗已经沉寂很久的心,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她才抬起步子,走到了帝冰冥身后。

发觉有人靠近。

他也只是下意识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