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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程家树聊太久。

在天色擦黑时,禾筝离开那里,又打车回了酒店,这次程家树给了她一把钥匙。

是燕京一处房产的钥匙。

要她离开帝冰冥的话,就去那里住,虽说她有贞悦府,可那里是帝冰冥知道的地方,随时都会被找到,能有新的住处,也算是避难所。

没白收他的东西。

作为交换。

禾筝将贞悦府的钥匙给了程家树。

车停在酒店楼下,她就算要搬走,也要来拿行李,琴也还在房间里,都是必须要带走的。

车外是冷风。

在这个季节,已经不算凛冽了,却还是透着点刺骨的寒,从皮肤上擦过时,会引起一阵颤栗。

禾筝系紧了身前的纽扣。

低头走了两步,没看前路,脸颊是被冷风吹红的,眸中也是涣散,额头忽然撞到一堵肉墙时还是惊呼了一声,是从喉咙里泄出来的,轻重都没控制。

她扶着额头,抬起脸来,风吹来,吹的头发有些乱,视线顿时模糊了。

又凝滞了两秒。

才清楚看到帝冰冥的脸。

他大概是在这里等了很久,风很冷,他来得急,身上的衣服并不御寒,露在寒风中的一截手腕已经冻到泛红。

四目相对了没几秒。

禾筝忽然别开脸,看向别处,也很陌生,陌生地想要往其他地方走。

思想在动,牵连了脚步。

还没走,就被帝冰冥一把抓进了怀里,他按着她的脑袋,往怀里抱,几乎将她整个围裹了起来,风也吹不进来,满怀,都是他的气味。

这种时候。

禾筝又想起在酒店时,他冷漠的一瞥。

无疑是杀人利器。

每次想起,禾筝都心绞痛。

她直起手,想要将他推开,现在他的无限靠近,只会让她更排斥,喘不过气,似要窒息。

“放开。”

她这么说。

帝冰冥却没有安感,抱得更紧。

“我说放开,你听不见吗?”

拔高的声音是尖锐的,也刺耳,却也渗透了禾筝这些天的伤情,从那天被他漠视开始,她的委屈就在积累了。

到现在,已经成了一条可以淹没人的河流。

帝冰冥将脸埋下去,手指间缠绕着禾筝的发丝,听着她的话,心是隐隐作痛的,鼻尖也被什么奇怪的味道刺激到。

一阵风吹过。

将那股味道吹散了。

让帝冰冥很快辨认出,那究竟是什么味道。

“你怎么喝酒了?”

身上的气味太烈。

被帝冰冥闻出来了,禾筝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能不遗余力地伤害他,空洞地望了眼墨蓝色天空上悬挂的明月,话说得很淡,“我怎么不能喝酒。”

“怀孕了,不能喝酒。”

这点常识。

她不可能不知道。

禾筝依旧望着天,“我做掉了,可以喝,想喝多少喝多少。”

帝冰冥抱着她。

身体有明显的僵硬。

嗓音很闷,鼻尖也酸了,惶恐是居多的。

“别这么说,我有错,你也让我认错,一声不响就跑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说他找了她好几天。

夜不能寐。

最严重的时候,两天都没进食,晕倒在裴简旁边,还被他怨怪了一顿。

这个家伙成了他的妹夫之后,越来越大胆。

连他的不是也敢说了。

可他说的又对,他不该这么极端。

禾筝却不想给他希望,也不想跟他开玩笑,他将她当作陌生人,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照顾的时候,可没给过她希望。

“没人跟你开玩笑,不然你以为这味道是假的吗?没做掉的话,我喝了那么多,早该流产了。”

这时候她甚至有些感激程家树了。

让她有个机会,也看到帝冰冥那么心碎的表情,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十十美的好人,他怎么对自己,她就要怎么还回去。

可帝冰冥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她有那么狠心。

“我那天不知道你过去了。”

“知不知道,不重要。”禾筝太想挣脱开这个牢笼般的怀抱了。

她推着帝冰冥的手。

他不动。

她就只能咬他的肩膀。

那个味道实在不太好,毕竟是衣服,哪怕柔软,也是苦的。

帝冰冥就那样忍着痛,“你咬吧,只要能发泄出来,随便咬。”

“滚开。”她是真的气了。

拼尽力推开了他。

自己也被那股力掼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时,又被帝冰冥扶住,“小心点。”

禾筝挥开手,面色是僵冷的红。

她瞪着他,眼眶都有点红。

“用不着小心。”

她在提醒什么,帝冰冥也许听得懂,也许听不懂,“跟我回家。”

“不回。”

那份小性子上来了是抵不住的。

禾筝不知道这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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