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睿王果然没有灌慕容慎酒,而是以茶代酒,跟他话别,并一路送他上了船。

至于船夫,为了避嫌,睿王并没有用自己人,而是让慕容慎自己解决。

这是对他的信任,同时也是让慕容慎明白,他暗处有人一直跟着的事,他早已知晓。

随着船离开小码头,慕容慎看着渐渐变小的睿王,他心里很是烫贴,觉得这个朋友交得值。

然而在船消失在河道拐角的时候,睿王脸上天真的笑容再次消失,唇角微微一勾,这才转身回了别院。

时间刚刚好。

他还没到书房,宸王就到了。

“人呢?”他冷冷的看着睿王,眸底冷凝。

不过他倒不是在生睿王的气,而是失望,同时也对慕容慎的狡猾心生怒意。

“哥,你怎么过来了?”睿王按着自己的脚本继续演了下去,一副没明白宸王意思的模样。

“慕容慎在哪里?”宸王垂眸,盯看着睿王,沉声道,“我知道他在这里,你也不必装。”

睿王脸上出现一丝裂缝,带着一抹慌乱,但还是强行装。

“没有啊,哥,你在说什么慕容慎?他应该在大夏呆着,来我凉国做什么?”

宸王压下心里的不耐与怒意,稍缓了下语气,道,“小诚,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不理解,但你应该明白,我从不会骗你。”

他没有跟睿王生气,只是因为知道对方现在不过是儿童的心智,并非成人。

而一个孩子是没有办法兴风作浪的,再加上他向来了解睿王,所以便直接认定了他是被慕容慎欺骗,才会偏帮那人。

“可是我也答应了阿慎要……”

睿王很是为难,看着宸王,竟是脱口而出。

只是话至一半他就突的捂住了嘴,眨着大眼,无措的看着宸王。

“我听到了,小诚。”

面对这样的睿王,宸王居然没有生气,而是用更加缓和的语气,一边抬手轻揉了下他的发顶,一边道,“你刚刚说了阿慎,嗯?是不是那个慕容慎?”

睿王向来对自己兄长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是没辙,不由的泄了气,坐在一旁。

“哥,我答应了他的,要帮他的,你就放他一马吧。”

既然已经瞒不住,他就直接开口求。

这就是睿王的套路。

跟小时候是一样样的。

宸王无奈一笑,“那你能跟我说,他往哪里走了吗?”

见睿王脸带为难,他又道,“我保证给他一天的时间,如何?”

睿王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下,一天也足够慕容慎离开大凉了。

毕竟水路快。

而他的丰诸本来就离邑江不远。

“那好吧。”

他轻叹一声,抬起头看向宸王,“我让他从水路走了,我藏在别院的船。”

看着他眼里带着的小得意,宸王想起儿时的一件事,当下颇错愕的看着他,“你个小鬼灵精,这船不会是小时候,因为跟我打赌输了,没带你去游湖,所以在有自己的封地后,你自己就想办法藏了?”

“对啊,这可不是小事啊,这对我来说可是大事,天大的事儿。”

睿王重重的点头,“有了自己船,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么?”

这还真的只有小孩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宸王轻叹一声,颇有些无奈的搭着睿王的肩膀,一边道一边把他往书房外头带。

“走,哥带你回去,这个别院不是人呆的。”

他叉开话题。

睿王也没纠结,只是拉了拉宸王的手,“那我要在马车上睡觉,等到了地方,哥你再叫我。”

“行,就让你好好睡。”宸王应了。

两人很快就上了宸王停在别院门口的马车,睿王也跟他说的那样,一上车就倒下去睡了,不一会儿就呼呼声四起,睡熟了。

宸王则在他睡着之后,就让人去追慕容慎。

既然已经到了他的地头,不留点血,怎么可能?

良平难民基地

慕容慎逃跑的事,在第三天就送到了慕容御的手上。

同时送上的,还有慕容慎所用的船支的特征。

不过这些慕容御并不是本来的那位,所以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就把纸条给烧了,而后去二建处找莫惜颜。

最近难民里又多了数个病例。

同时疫症也越来越严重。

所以莫惜颜跟系鸿歌两人便长驻在那里,再没有出来。

二建处已经成了死地的代名词。

几乎是没有难民敢靠近。

只除了自己的亲人在里头,那些牵肠挂肚的百姓除外。

在看到慕容御时,他们一边让开一边跪了下来。

“求王爷帮俺瞧瞧,俺娘还活着吗?”

“俺那小孙女也不知活不活,死不死,求王爷也帮我们瞧瞧。”

一路之上,这样的话他听了不少。

但没有一句是听进去的。

自然也就没有一句安慰的话给他们。

嗯,事实上,他没有直接说,现在二建设处除了莫惜颜跟系鸿歌是肯定没死,其他人就算不死,也半条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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