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僵硬。

在池念说完那一句话后,柏司宴就一直拿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有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思,仿佛要透过她这个人,看穿她的灵魂。

七年前的池念从不敢这样对他说话,胆小的好像一只时刻都在担惊受怕的小白兔,在她十岁以前,偶尔还会和他开开玩笑,十岁的圣诞节后,永远低着头不敢看着他,和他说话声音总是在抖。

“你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池念被他按得手都酸了,突然听到这一句冷漠的话,笑笑:“人总是会变得,不过像你这样一成不变的保持变态,我也很惊讶。”

柏司宴双眸一缩,一只大手掐上池念白皙的脖子,看着池念完没有害怕的脸,反而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眸子略带嘲弄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震,俊美的面容逼近她的同时手上更用了一分力气,“你以为你这样说话就可以惹怒我”

“没有,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这句话池念说得真诚,事实上她的本意也不是故意激怒他,她只是单纯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柏司宴这才脸色好一点,松了手里的力气,池念只觉得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从身上消失了,脖子上到没什么感觉,即便是刚刚被柏司宴掐住的时候,也没有感到难受,她知道柏司宴并没有用真力气,这也许是他唯一的优点吧,从来不会真正的伤害到她。

除了那一次。

池念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

“为什么逃婚。”

柏司宴冷酷地问。

七年前一场几乎邀请了H市所有名流的订婚宴在柏家那座豪宅里举行,柏家的大少爷十九岁就和柏家收养的十八岁的义女订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来参加订婚宴的所有宾客都在小声议论柏家那个出身孤儿院的义女,有人笑她这次是真正的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结果她这只麻雀在订婚宴开始前逃婚了,让所有宾客惊到下巴掉在地上,也让柏家颜面扫地。

按说柏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这样做实在有些忘恩负义。

但是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不仅仅是因为柏老爷在订婚典礼开始前单独把她叫到一个房间,告诉她如果不是柏司宴坚持,他根本不会同意。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只能允许柏司宴胡闹到这种程度。

柏老爷告诫她这次订婚典礼只是一场让柏司宴高兴的过家家,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他心里早有了最合适的柏家女主人人选。

真正让她决定逃婚的,却是——

“你觉得在你前一天晚上对我做出那种事之后,第二天我还会乖乖和你订婚吗”

在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柏司宴差一点强要了她。

具体的原因经过时间的消磨,她已经不太记得,只有个隐约的印象,似乎是因为她在校园里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被来接她的柏思宴看见。

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人模糊了很多事情,比如她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惹动柏司宴怒火的男生长什么样子,但有些事情,是刻骨难忘。

就像她永远忘不掉那一天晚上,柏司宴说着“你只属于我”的时候,那张扭曲又冰冷的脸,那种变态一样的占有欲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颤栗。

听到池念的话,柏司宴默了片刻,竟难得将眸光温柔下来,“这件事我不怪你,收拾一下,和我回去。”

池念已经不知该哭该笑了,只能露出一个苦笑,“柏司宴,我不会和你回去,如果我会和你回去,当初我就不会在订婚宴上逃走了。”

柏司宴脸色一变,“池念,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所以你要打断我的腿把我拖回去吗还是说。”池念看着他的眸光有了些嘲弄意味,“你想把那天晚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被她用这样露骨的嘲弄的目光盯着,柏司宴那张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最后,他深深吸了口气。

“我只能容许你任性这一次,你要记住,你逃不掉的。”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柏司宴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隐约的车启动的声音。

确认他走之后,池念站在点了一盏橘黄色灯的狭小房间里,后背靠在冰冷坚硬的墙上,两条腿有些发软。

原来她还是会害怕。

池念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九点的时候,池念收到一条微信,看着对话框上来自编辑西西里占了满屏的催稿符号“”,头皮都有些炸。

没办法,只能点亮台灯,伏案写作。

让柏思宴那么一闹,她几次思绪混乱,一度写不下去,反而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新故事。

在秋雨飘满了整个城市的晚上,迟念开车来到柏宴的住所,柏宴是迟念包养的小奶狗,热情温顺而且体贴,迟念一进门,柏宴就热情粘人得缠上去,眼睛亮亮的,仿佛摇着身后看不见的尾巴

写了整整三个小时,池念终于写完了第一章,点击“确认”健发送过去后,松了口气。

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主编踩着高跟鞋来到办公区域,对正在整理手上的文件的池念道:“池念,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池念在众人投来的同情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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