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急症室的红灯变为绿灯,门开了,几个医生边从里面走出来边摘口罩。池念认出来走在一群护士前面的就是之前在楼下说话的那两个医生,从柏司宴怀里起来,迎上去问赵小花情况怎么样。

李医生看着池念身旁高大俊美,没什么表情的柏司宴,客气地说:“柏董,您放心,手术很成功,您的朋友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孩子保不住了。”

柏司宴以他的名义从副市长身边调过来医生,那位李医生自然便以为里面那个流产的病人是他的朋友。为此还啧啧惊奇过,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甚是有些土气的姑娘,居然能和柏氏集团的少董扯上干系。

再一看那姑娘是流产进的医院,以及柏少董为其跑前跑后的架势,一出豪门狗血恩怨瞬间脑补成型。

陈医生在一旁和向他询问情况的池念简单说了一下术后注意事项,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目光注视,显而易见这目光是从一旁的柏少董发出,他被盯得浑身难受,害怕得想难道他做错了什么,惹得这尊大神不高兴

最后带着一脑门的冷汗,匆匆和池念说了几句后,就和护士们离开了。

李医生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和柏董事长套套近乎,拉拉关系,结果他一个人在那里滔滔说了半天关于赵小花的情况,被一旁面无表情的男人无视了彻底,根本漠不关心。李医生脸色讪讪,也走了。

池念回过头,就看见柏司宴不善的脸色,微微一笑,说:“要是每个和我说话的男人你都要吃醋,那你的醋可要吃不过来了。”

柏司宴那张无懈可击的完美俊容上闪过一抹被她看破的狼狈。

有柏司宴在,赵小花一出手术台便进了VIP高级病房,池念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没有醒。便先在病房外守着,柏司宴在一旁陪着她。

几个粉色衣服的护士拿着各种表格进了几次病房,确定了赵小花情况稳定后,去巡查其他病房了。走之前,偷偷瞄了一眼坐在病房外,一身黑色风衣,俊美无俦的男人。在偷偷八卦了他就是柏氏集团的少董后,无不对他身旁的女人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医院外夜色已深,月朗星稀,夜风穿廊而过,吹在肌肤上激起几分寒意。池念正觉得有些冷的时候,那件被她还给柏司宴的衣服重新披在她身上,一双大手将她搂入怀中。

这样亲密的距离,池念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肤散发出来的温度,温暖着她。

医院里的夜静悄悄的,灯只留了壁上一盏橘黄色的挂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是关了的。昏暗的光线将下方坐着的两个人都映得有些轮廓模糊。冰冷的大理石上投下盆栽疏斜的影子。

冷月在窗外高悬。

池念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

“我没有强迫沈子知出国。”

柏司宴突然的话令池念微微一讶,她没想到柏司宴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那他说”

“当年沈子知对我说他是你的男朋友,我给了他一个选择,离开你,我出钱送他出国留学。”

柏司宴微垂眸,两个人并排坐,池念没看见他现在的表情,没看见他眸底的幽深。轮廓分明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几日没有好好睡觉而导致有些苍白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幽暗的目光投在对面一盆盆栽落下的影子上。

尽管是在澄清误会,他的神情嗓音都很淡漠,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池念想起来,柏司宴是不喜欢解释的人。

“我只是给了他这样的选择,没有强迫他,他答应了。至于他因为出国而错过他父亲葬礼的事,我并不知情。协议里没有这一项。”

池念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柏司宴说得都是真的。正如她和沈子知说柏司宴了解她一样,她也一样了解柏司宴,他或许霸道,或许有极端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但他不会欺骗她。

想起自己那天因为这件事指责他,再看他明明不喜欢解释却漠然得向自己解释的样子。池念心里愧疚极了,又柔软极了,忍不住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背,“抱歉,我不知道”

这时,病房里突然响起来声响,池念脸色一喜,“小花醒了,我先去看她。”柏司宴点点头,说他去买些夜宵。从找小花手术到现在,池念便一直在外守着,柏司宴跟着守着,两个人都没吃什么东西。

柏司宴离开后,池念轻轻转动门把手,推门走进去,黑暗中传来低低低啜泣声,池念打开床头灯,发现赵小花坐在床上哭。

看见池念,赵小花扬起满是泪水的面孔,哭哑了嗓子说:“念念,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池念拿纸轻轻替她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温声道:“怎么会,我们小花是最厉害的女孩子。宝宝知道那都是他爸爸的错,他不会怪你的,我相信他已经去了更好的人家。虽然有些可惜,不过医生说了,你的手术很成功,对下次生育完没有影响。”

赵小花啜泣了一声,“这样也好,给那个渣男生孩子不值得。念念,你说得没错,赵铭就是个渣男,我真恨我自己当时没有相信你,我还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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