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将军尝言有计可速平河内,且不知这计将安出哉?”尽管已将轵关城牢牢掌控在手,然则出于谨慎之原则,张郃并未就此放松了警惕,自进关起,便即周密部署了一番,待得确认一切皆已无疏漏之后,方才将司马懿请到了城守府中,好生安抚了几句,而后
方才顺势转入了正题。“回大都督的话,此事说来不难,那孙观本是泰山贼,其心腹诸将大多出自此列,自去岁年初来我河内郡任职,孙观并其心腹诸将皆将家安在了怀县,大都督可先分兵去取了河阳,以断绝洛阳贼军走孟津渡
增援河内之可能,再一部急赶至怀县,围而不攻,如此,孙观必会慌而率部回援,将军再以主力半道截之,一战便可歼敌于野,如此,除黎阳外,河内郡其余十五城皆可轻松纳入囊中矣。”
司马懿既是要以河内郡之功为自己的晋身之阶,自是早就盘算好了轻取河内郡之策,此际听得张郃有问,自不会有甚隐瞒,自信地一笑之余,便即将心中所谋细细道了出来。
“好,此计甚妙,某受教矣。”张郃本身就是个善用计谋之将才,只略一寻思,便已断定司马懿此策绝对可行——河内郡通往河南的主要渡口有三,一是黎阳至白马,二便是孟津至河阳,三则是酸枣(今之延津县)至获嘉三处,其它沿河各处么,虽也勉强能渡河,却都基本无大道可通行,尤其是河南一方,大多是山地,人马通行极难,基本不具备军事价值,故而,若按司马懿这一计策行了去,便可一举堵死河南的曹军大举入河内之可
能——怀县与获嘉毗邻,拿下了怀县,曹军若是真敢从酸枣过河,必会遭幽州军从侧翼截击,以幽州军的骑军之强悍,曹军来多少怕是得死上多少。
“大都督过誉了。”
见得张郃已采纳了自己的计策,司马懿心中自是大喜,但并未表现出来,仅仅只谦虚地逊谢了一声。
“来人,擂鼓聚将!”张郃性子虽是沉稳,可也不乏果敢的一面,如今计议一定,他自是不打算迁延了去,大有深意地看了司马懿一眼之后,紧着便高呼了一嗓子,旋即便听城守府门外鼓声隆隆暴响不已间,刚在关城内外安顿
下来的幽州军顿时便又是好一派的兵荒马乱……屯兵山阳城已近十日,尽管尚未与幽州军正式交手,可孙观却一直忧心不已,总觉得己方此战前景不甚美妙,尤其是在刘延兵败被困黎阳城中的消息传来之后,孙观更是夜不成寐,人都已是瘦了一大圈,奈何身为太守,负有守土之责,哪怕明知战局堪忧,他也只能是强打起精神,督促手下将士抓紧时间加固山阳之城防,以防天井关方向的幽州军前来攻打,每日里都忙得个不可开交,今日也自不例外,这
都已是过了午时,尚自不曾去用膳,依旧在北城上忙乎个不停。
“报,禀使君大人,不好了,贼军五千余众突然杀至怀县城外,裴县令见贼军势大,不敢出战,闭门而守,特着小人前来向使君大人告急,还请使君大人早发援兵,若不然,城恐难守上数日。”
努力并不见得一定有回报,这不,孙观一心一意地在为山阳城的防务劳心劳力着,却不料没能等来天井关方向的幽州军,反倒是自家老巢来人告急了。
“什么?怎会如此,说清楚了!”怀县乃是郡治所在地,离着天井关、轵关乃至黎阳都有着段不短的距离,说起来可是处在河内郡的内腹,在孙观看来,应是最安之所在才是,可眼下幽州军居然悄无声息地便杀到了怀县外,这叫孙观又
如何能不急的,只见其一把拽住那名报马的胸襟,气急败坏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是司马懿那厮献出轵关,降了贼军,又为向导,率贼军一路绕过诸城,偷袭我怀县,错非裴县令机警,在敌军赶到时,及时紧闭了四门,如今怀县恐已被贼军所破。”
这一见孙观暴怒若此,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将所探知的消息简略地道了出来。
“狗贼,司马小儿,某与尔势不两立!”对司马懿这个杰出的年轻人,孙观原本是很有好感的,纵使其人数次拒绝了曹操的延揽,孙观也自不曾放弃提携其之心思,几番亲自上司马家邀请,这才将司马懿引入了河内官场中,虽碍于其资历,只能给其一个上计掾的低级职位,可孙观却是没少下力气栽培,但凡郡中有出头露面的好事,总会给司马懿一个机会,本是想着让其熬上几年资历,再行重用提拔的,此番更是信重有加地将轵关要地托付于其
,可得到的却是司马懿的背叛,这叫孙观如何能咽得下心中的那口恶气。
“使君大人,怀县乃我河内要地,万不可有失啊。”
“大人,我等家眷皆在怀县,若是有所闪失,那后果怕是不堪啊,还请大人即刻率我等回师怀县。”
“大人,怀县若丢,我等家眷必死无地矣,而今轵关既失,山阳已不可守,不若赶紧赶回怀县,救出我等家眷,即刻向获嘉转进,退过河去,以保万。”
……孙观手下都是泰山盗贼出身,作战倒是皆勇猛无比,可要说到军略么,那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门外汉,根本就不曾去细想幽州军既是能兵进怀县,那分兵半道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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