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徐让背后还有除了老刘之外的人指使,老刘已死,没什么可忌惮的,可只要还有一个危险因素在,他就不能放心,不能放心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说到后边半句话时,兰亭停顿了一下。

随后,兰亭道:“所以,郁南行故意把徐让给放了出去,要让他去找那个背后的人,可是,谁能想到,那个一直耍着他团团转,许了他各种空头支票的,根本就是倪光。”

“倪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翻盘了,他手上的资金已经所剩无几,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徐楠其实根本就是他的儿子。”

徐烟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不是说翟一五才是......”

“翟一五是,徐楠也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所以,弄到最后,她和徐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反而表面上毫无关联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亲兄弟!

“你母亲隐瞒了徐楠的出生年月,才会让徐让和倪光误会,当时你母亲生产,是在邻城的一家医院,倪光无意中得知了,才知道真相,我想,你母亲当年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倪光和徐让两人调换了的真相,所以才会隐瞒。”

徐烟已说不出话来,多么荒诞,多么令人混乱!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徐让和倪光两个人!就因为他们的自私,让她的母亲在中间受了多少折磨!那天,得知倪光坠楼,她也无法忍受的想要一死了之,现在回想,也许并不只是因为想要殉情,而是,想要结束一段噩梦!

那两个男人,毁掉了一个无辜女人的人生!

“那是你母亲所生的孩子,对于倪光来说,是珍宝!得知徐让将他害得成为了植物人,从那时开始,倪光已经在安排一切,他将自己所有的路都斩断了,将所有的箭都对向了徐让。”

“只是徐让那会儿已经在郁南行的手上,他想要亲手收拾徐让,就必须要让郁南行把人放出来,所以才会故意造成徐让背后还有人的假象来迷惑郁南行,”兰亭道,“这一回,如果不是郁南行反应及时,那条船,会在徐让上船之后一个小时,开出近海海域,进入公海后爆炸,徐让捡回这条命,该感谢郁南行。”

“他不可能会感谢任何人,他觉得谁都欠了他的。”

徐烟摇了摇头,又觉得可笑,又觉得荒诞,无厘头。

他浑身虚软,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这会儿,竟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实在是,太荒谬了!

“就在刚才,他还想要用亲情来绑架我,让他帮他跟郁南行求情,将他放走。”

徐烟声音很轻微的说着,她轻轻的笑了一声:“要是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别人瓮中所捉的鳖,你猜,他脸上的表情该是多么精彩。”

兰亭皱眉,他想要宽慰徐烟一句。

却听徐烟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真的。”

“谁让我只是个孤儿呢,我才是那个没有家的人。”

“徐烟!”

眼见着徐烟要走,兰亭有些不忍,他喊住她:“你也别,太难过了。”

“你还有女儿,郁南行,他总算是向你证明,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兰亭不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儿,有关徐让的事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即便心里对郁南行可能并不如表面上的冷漠敌意,但也绝不可能直接说出来。

徐烟立即察觉到不对。

她扭头,快步到了兰亭跟前:“你们联起手来的,是他,是他让你把我喊过来的,是不是?!”

兰亭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猜了出来,他还想要挣扎一下。

徐烟却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将兰亭往后推了一把,她气苦:“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

说完,头也不回,直接就往门外跑。

兰亭想去追,可他虽然没伤到要害,一时半会儿的,行动上却有影响,只能厉声喝道:“人呢!还不快跟着!你们是木头啊!”

门外,便立即有几个黑衣人,往徐烟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兰亭自责又烦恨的,重重在自己膝盖上捶了一下,随即,忙拿过手机来,给郁南行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