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帝国北境,神歌城。

大雪封天。

苏尘身披军氅,站在城楼。

下方站着三十万将士,荷枪实弹,杀气腾腾。

在漫天大雪中、站成三十万座凝固的雕像。

苏尘解下军氅。

露出的军服,胸有大蟒,利爪过肩。

十八条紫金线,纵横交错。

肩章上是足足四颗将星,熠熠生辉。

很难想象,看起来如此年轻、风华正茂的他,竟是这三十万大军统帅,北境之王!

苏尘挥手。

城楼下山呼海啸。

“参见天王!”

“与国同岁、国士无双!”

酷烈严寒中,三十万大军,抬头仰望他们的年轻统帅。

眼神炙热。

这个男人,刚率领他们,经过三月鏖战,打下来了被罗刹占据三百多年的神歌城,克复北境。

此等军功,封狼居胥,燕然勒石!

中央对他们统帅的最终嘉奖还没有颁布。

但他们早就知道——他们的统帅,将再进一步、封异姓王,封号“瞾”!

日月凌空,谓之瞾!

这个无上殊荣,属于这个男人,更属于“九霄军”三十万儿郎,与有荣焉!

十年。

将士们都不由想起他们年轻统帅传奇般的履历。

七年前,莽苍山。

天王背棺北征,以一万偏师击溃罗刹十万大军,取得国朝八百年对罗刹第一场大捷。

此战写进国书。

五年前,大雪关。

天王西行万里,一举歼灭号称“不灭军团”的三十万元突铁军。

此战震慑天下。

三年前,乱云泽。

天王以三万偏师,对抗安南、百越、高丽三国联军合计三十八万众,战而胜之。

此战彪炳史册。

一月前,神歌城。

天王带领他们破八十万罗刹大军,斩首八万,抓降四十万,克复北境。

此战名垂千秋。

四十万罗刹降兵,此刻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城楼下,等待天王的最终裁决。

“祭天!”

苏尘拔出腰间紫金天刀。

“杀!”

早就准备就位的刽子手们,举起屠刀。

人头滚滚。

鲜血将皑皑白雪染到红透。

遥遥看去,神歌城外,好像铺成十里红毯,蔚为壮观。

“有人跟本王说,杀俘不祥。”

“本王若杀了这四十万降兵,便是十恶不赦。”

“但我还是把他们杀了,儿郎们可知为何?”

苏尘面色冷峻,淡淡发问。

“天王明示!”

“他们是侵略者,侵略者就该死。”

“本王今儿在这神歌城外,拿四十万人头筑京观祭天,便是要让那些个觊觎我华夏的虎狼之国明白一个道理。”

苏尘手中紫金天刀、斜指天穹。

“犯我华夏者——”

“虽远必诛!”

三十万儿郎,用尽力嘶吼。

冲云,平天!

“升旗。”

绣有“九霄军”的三字龙旗缓缓升起。

看着这面好似图腾般的军旗,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这一刻,他们等待太久太久。

苏尘抬头,目光悠远。

最后对着城楼下三十万儿郎,敬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军礼。

“弟兄们,辛苦了。”

“大敌已退,边疆已稳。从今日起,弟兄们都可回家探亲。”

“多谢天王!”

三十万将士尽欢颜。

许多人,笑着笑着,便开始哭。

他们自从追随天王,就再也没回过家。

年轻的肩膀,扛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国。

却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家。

许多弟兄,都永远留在昨天。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苏尘也是无比感慨。

他也开始想家。

不知不觉,已离家十年。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罗刹大败,一两年内,北境再无战事。义父……孩儿要回来了。”

……

三日后。

蜀郡,西山墓园。

苏尘跪在一座孤坟前。

目光苍凉。

他是个孤儿,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

六岁那年,义父沈苍生将他从孤儿院抱回,待他如亲子。

后来义父生意越做越大。

旁人教唆,说他有鹰视狼顾之相,将来绝对会觊觎义父偌大家业。

义父却不在乎。

说这家业本来就有他的一半,还说要把义妹沈红豆许配给他。

红豆却并不喜欢他这个哥哥。

说就算死也不嫁给他这个“野孩子”。

还不止一次离家出走。

十七岁那年,苏尘在一个雪夜,留书一封,离家参军,大半因为妹妹对他的不喜。

一晃十年,没有联系二老,只是不想让妹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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