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城,一个颇为奢华的官邸之内,吴德贵小心翼翼的站在厅中,前面,坐着一个人,这人正在品茶,动作沉稳,自有一番气势。
若是楚弦在,可以认出,这个人,就是镇西城府主书官。
“主书大人,那楚弦太过放肆,身为官员,却是行为不检,下官早就说过,此人在定海县,就是争权夺利,猖狂的很啊。”吴德贵这时候说道。
主书官轻轻喝了口茶,品味一番,才道:“吴德贵啊,怎么说你也是在定海县经营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这么没用,那个楚弦去了才多久,你居然就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吴德贵一脸惶恐,急忙道:“主书大人明鉴,这楚弦毕竟是县丞,官大我一级,他要硬来,下官也没法子阻拦啊。”
“行了行了,你那点本事我是知道的,之前你就说过楚弦争权夺利,但就靠这些就要查他,办他,你觉得可能吗?”主书官又喝了口茶,吴德贵无言以对,只能是低头赔笑,看到对方茶杯水不多了,当下是上去添水。
“暂时别和那个楚弦起冲突了,对了,你说这楚弦很是重视县防,而且还要重修城墙、招募县军?”主书官问了一句。
吴德贵点头,这事儿他是清楚的,毕竟县里还有他不少的亲信。
“那个楚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做这劳民伤财的事情,那修筑城墙花费不小,哪怕只是修补,也能一下掏空县里的银子,更不用说要重新修筑箭塔,招募县军,所以他就算是从城府那边要去了甲胄兵器,就以县里的银子来看,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
县里有多少钱,吴德贵比谁都清楚,此刻是信誓旦旦的说道。
主书官沉思一下,道:“之前我就听说,这楚弦推测,开春之后,妖族会大举入侵,此事你听说了吗?”
吴德贵点头:“听说了,不过在下官来看,这楚弦有些危言耸听了,他只不过是找这借口,捞银子罢了,他说招募县军,我看,也只是说说而已,不是当真的。”
主书官点头,然后像是很不经意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那你说,如果到时候开春,妖族没来,会怎样?”
吴德贵一愣,仔细一想,当即反应过来:“大人的意思,是可以借这个由头,狠狠的整治这楚弦一番?”
“你觉得呢?”主书官冷笑,吴德贵激动的一拍大腿:“大人高见啊,这法子好,这法子好,那个楚弦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县防,是为了抵御妖族入侵,我看,他就是找理由中饱私囊,所以咱们先按兵不动,让他麻痹大意,然后偷偷鼓动县民,给大家吹吹风,然后开春之后,就去查县防工事,给他来一个绝杀,到时候,就算他修筑了工事,招募了一些县兵,但妖族不来,他就是在劳民伤财,再鼓动一下说他中饱私囊,哈哈,这楚弦的县丞也就做到头了。”
“这就对了,你啊,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既然明白了,还不下去安排,到时候看这一出好戏?”
“明白了,大人,下官这就去安排。”
……
短短几日,楚弦‘危言耸听’,说妖族会在两个月后来犯的传言就传遍了定海县,不光是定海县,其他周边的县地,也有传闻。
自然,有人惊慌,有人不屑,有人根本不闻不问,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再加上楚弦从镇西城回来之后,果真就将部精力放在巩固县防这件看似‘劳民伤财’的事情上,再加上传言楚弦这么做,是为了找一个正当借口来捞银子,中饱私囊,自然是立刻惹来很多不满。
更何况,楚弦为了在定海县里重新修建四座箭塔,强行征用了几个城墙下的地,拆除了一些商铺赌坊和当铺,也是因此而得罪了县里的几个大富商贾,这些人说的话那就更不好听了。
“这个新来的县丞大人若是想要银子,直说嘛,搞这些表面工程干什么,浪费钱,又浪费人力,那些石头木材难道不花钱吗?这些,还不是咱们县里的钱,况且这里面,怕是有大半都进了这位县丞大人自己的口袋里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县防那也是大事,关乎县百姓身家性命,花点钱也没什么。”
“狗屁,妖族多少年没见过了?我孙子,都不知道妖族长什么样?现在不是以前了,形势会变的嘛,妖族势微,不来进犯,很可能以后都不来了,这县防年年这么搞不是白花钱吗?你说,是不是白花钱?这是往水里扔钱啊,以前吴大人就做的不错,只可惜,吴大人没有坐上县丞的位置。”
“说的在理,我看啊,妖族以后肯定是不来了,要来,这些年早就来了,这么长时间的太平日子就证明了这一点,所以这县防就可以适当的削减一些开支,这是符合常理的,可你们看看,现在这位县丞大人在做什么?他这是在倒行逆施,尤其如果是借用这个理由中饱私囊,那就更不应该了。”
“我家侄子在邻县,那边也传开了,他们还嘲笑说,定海县,乌龟壳,人人都怕死,听到妖族两个字,都能吓的县人不敢出门,你们听听,邻县的人都这么笑话咱们,这都拜咱们这位县丞大人所赐啊。”
“颜面无光,丢人败兴啊,我是丢不起这个人,最近那位县丞要招募县军,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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