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救寡人的手指头,赏黄金千两!”
虽然一滴血也不见,可山海王卡在树洞里的手指头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赤果果滴疼啊!
“砍树,如今之道唯有砍树!”
柴米和油盐扯着脖子喊道。
他俩最慌,因为树是他们两个弄来的,万一真出了事,他俩逃不了干系。大王一根手指头,说不定要拿他俩的命陪葬。
自古以来,上司就是这么一个难缠的东西。他让你办的事你没办,他赖你;他让你办的事你办得很漂亮,移交他之后他自己搞砸了,他还赖你,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
“不许砍!这木头可是寡人的宝贝啊!”
柴米:“哎呦我的大王诶,手指头才是您的宝贝儿呢,您看看小人这只手再做决定好不?”
山海王惊心动魄地瞅了瞅柴米用拂尘替代的那只断手,心头一颤:“那就,那就紧挨着寡人的手指头切开一点木头,让寡人把手拿出来就行!”
可谁也不敢下手,都怕一不小心把国君的手指头削下来,那就不但自己玩儿完,家老小的性命也都交待了。
宫中那么多人,你推我,我让你,包括御厨房刀工杠杠的大师傅都跪着不敢下手。
看着御厨们抖成筛子的腿,山海王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无可奈何有气无力地说:“传,给寡人传御史大夫风行纵,速去。”
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为什么要大老远去叫御史大夫呢?
第一,风行纵刀工好,在家里经常不顾身份,亲自下厨给妻子做妙趣横生的饭!
他的刀工好到能把豆腐雕出花来,能把山药刻成立体带镂空花纹的小灯笼,里面还能放脂烛!
他做饭不讲究什么山珍海味,却讲究用最简单便宜的东西做出名贵食材的味道,比如他做的猪蹄吃起来像海参,他做的豆腐煲吃起来像佛跳墙......总之如果山鬼认识他,一定会秒变他厨艺的小迷妹。
第二,风行纵比谁都冷静,刀尖马上戳到眼皮子了,他都可以不眨一下眼不哼一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只有风行纵敢在国君面前动刀子,就像平时,只有他敢在国君面前进谏逆耳忠言一样。
柴米和油盐俩太监,虽然很不情愿又让风行纵出风头,但大王的手指头毕竟更重要一些,还是识时务点儿吧。
风行纵很快来了,腰上还围着逐鹿时代做饭专用围裙。
那个时代男人给女人做饭的,恐怕除了公子兰台就只他一人了。给女人做饭的高官,就更找不出第二个了。
风行纵没有姬妾,只有一个结发妻子。
妻子最爱吃他做的“锦绣金丝虾球”,于是他每次花很多功夫把土豆丝切得跟头发丝儿一样细,这样做好了才好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一个脾气倔得跟牛似的汉子,能做出这么具有粉红少女心的菜来。
一般大臣面君是不许带刀的,但今天情况特殊,风行纵是手里提着自家的切菜刀来的。
他到的时候,山海王的后宫三千几乎涌到了这个院子里,各种嘤嘤嘤,呜呜呜,胭脂红粉小手帕,哭得像国君驾崩了一样。
结果风行纵一露面,体被他的菜刀惊到,一声都不敢再出。
风行纵来了就破口大骂:“都是窝囊废,平时谄媚邀功能着呢,到国君有难时没一个人敢站出来,都给我滚开!”
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侍卫,其他的太监、红粉、吃瓜群众顿时跑得一个都不剩。
风行纵边骂边麻利儿地手起刀落,几乎是紧贴着山海王的手指头,轻轻松松在树上削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木槽。
山海王一口大气还没捣上来呢,手指轻易就从扩大了的空间里拿出来了。
他整了整袍服,有些没面子地“咳咳”了两声。
风行纵也不给面子,没好气地提着菜刀站在凛凛风中,大牛眼斜睨着自己的大boss,好像在说:看吧,当初我教你丫不要惊扰天地你不听,非把古树劈了搬回来,手卡里头了这点儿破事儿,还得劳动我亲自来救驾!
山海王左一声右一声干咳了半天,也没听见御史大夫给自己个台阶下,只好弱弱地没话找话:“那个,大夫用过晚膳了吗?”
“刚做好,正要尝尝味道,一筷子还没搁嘴里呢,把老臣叫这儿来了。”
“咳咳,找机会,寡人也想咳咳,尝尝爱卿的手艺。”
“臣只给女人烧饭!”
“噗——”
山海王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风行纵振振有词地解释道:“陛下是男子,饭量大。臣烧饭属于慢工出细活,半天才出来一点点成果,只够女人吃的,再把大王饿个好歹就不妥了。”
山海王知道这是风行纵气还没消,在跟自己抬杠呢,只好说,那那那再找机会吧。
风行纵问没好气地问:“大王何时差人去搬那些扁石?”
山海王莫名地在他面前没底气,弱弱地说:“不搬了,就让它们好好地在山里呆着吧。”
心想回头再砸了寡人的脚,还不得被你骂死?怕了你了。
“这还差不多,”风行纵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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