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儿低头看看自己:“襦裙是有些旧了,不过还挺干净,人间过年不许穿旧衣服是吗?”
“不是,”兰台的咸猪手在她凝脂般的小脸儿上摸了一把,“我是说你美成这样,出门不安。”
而且,万一让霍齐光的爪牙看见就麻烦了,他非想方设法把美人弄到手不可。
予儿被公子夸,笑得很甜,更美得让人心颤。
兰台又取出一张蚕丝面具,细心帮她戴好,抚平,贴合得就像原生肌肤一样。
祝华予好奇地朝镜子里看,里面的面孔老了十岁左右,白皙的皮肤黯淡了许多,鼻子大了,眼睛小了,唯有眼中的好奇和嘴角的弧度如假包换。
“对不起,委屈你一下。”
予儿却欢快又新奇地抚摸着如第二层肌肤般的面具说:“不要紧,我很喜欢吖!”
颜值下降这么多怎么会喜欢?
“嘻嘻,一直巴不得我与公子只是寻常百姓,寻常夫妻,光明正大却又不引人注目地白天挽手走在大街上,过平凡安稳的小日子,跟这些相比,失去美貌又有什么关系?”
兰台感慨地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视颜值为粪土,不慕繁华与虚名,舍予儿其谁?
虽然红楼国百姓心情并非特别轻松,但人生得意须尽欢,庙会还是很热闹的,有杂耍、摔跤、斗鸡、踩高跷等等表演,让予儿看得眼花缭乱,她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欢实的场景。
虽说也算混迹过人头攒动的两军阵前,但那毕竟是两军对阵,每个人都很严肃,队列整整齐齐,跟庙会的气氛是截然不同的。
路过一堵土墙的时候,兰台注意到一则寻人启事,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按绘制的头像来看,浓眉大眼很是英俊强壮,可惜自七日前出门后就失踪了。
七日都没线索,不是自行出走就是凶多吉少。
予儿东看看西看看忙得很,就注意不到这些。
巧的是,后来又在好几处墙上看到类似的告示,不过寻的是不同的人罢了,但无一例外皆是年轻高大的男子。
这个现象引起了兰台的怀疑。
只听说过拐卖妇女儿童的,难道红楼国还隐藏着一个专门拐卖年轻男子的组织不成?拐卖到什么地方做奴隶?
但他的思索很快就被予儿的惊叹打断了。
只见街边一个摊上,手艺人拎着陶壶往铁板上浇,里面倒出金棕粘稠的温热液体,一会儿浇出个公鸡,一会儿浇出个仙桃,末了再按上个小棍儿。
片刻之后干了,用小铲子一铲,就可以用小棍举起来吃了,亮晶晶甜丝丝的。
兰台买了两个糖画,师傅做的时候,予儿一直在旁边伸小舌头舔嘴唇,左边舔完了舔右边,上边舔完了舔下边,笑得比蜜还要甜。
兰台看她开心也很开心,经历了许多挫折能有今日着实不易,希望她每时每刻都这样快乐无忧。
等她吃完一个,他把自己手里攥着一直没动的另一个也塞给她。
予儿忽闪着大眼睛,那眼神仿佛不敢置信地问,“真滴可以吗?”
“当然。”
兰台笑着点点头。
一个糖画算什么,我现在和将来一切也都是属于你的。
再往前是一个买银簪的小摊,很少戴首饰的予儿被那精美的纯手工工艺吸引得挪不开步。
“喜欢哪个,送给你。”
予儿咽了咽口水:“不用了。”
“你戴一定好看,为什么不用?当初你那只珍珠步摇送我了,买支簪子补偿你,”他附耳过去,“放心,我带的银子够。”
“万一我变......”
兰台猛然醒悟:“那先买了替你收着。”
一支盘花蝴蝶簪和一支星月簪被包了起来。
“过年要穿大红的才喜庆,我还要给你买身新衣裳。”
予儿一直说不用,但还是被兰台拽进了裁缝铺。
发现这家裁缝是男的,并且只有男的。
“给谁做?”
“她。”
兰台指了指予儿。
裁缝打着哈欠拿着尺子过来,看了其貌不扬的两个人一眼,然后目光就粘在祝华予的曲线上动弹不得了,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恐怕没有谁比裁缝对三围更敏感的了。
虽然面具使得予儿五官平平,然而婀娜窈窕的好身段是根本挡不住的。
兰台分明看见那个作势要把尺子往她身上招呼的裁缝大叔偷着咽口水,于是立即改了主意把予儿搂过去:“抱歉我们不做衣裳了,改买布。”
心想,有契阔在,我就不信我还整不出一套衣裳,免了大叔的咸猪手吧。
大叔一脸失望。
好在予儿对有没有新衣服一点儿也不在乎,一出门就饶有兴趣地问:“那些人在干什么啊?”
手指处,林立着一些又高又细的木头桩子,不说高耸入云也差不多了。
每根木桩的顶端都装饰有彩带和数根红绸,很多人正在从下往上奋力攀爬。
天儿冷,那些人却都无一例外光着膀子挽着裤脚,而且一水儿的大小伙子。底下的观众则很多都是年轻女子。
“那是红楼国传统的爬竿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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