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推开尤潜椋,好在那几个警察帮忙将他给接住了。

将摔在地上的盒子捡起来,刀子打开看了看,然后宝贝地抱在怀里,一阵庆幸。

刀子额上有血,也是被磕到了。

现场取证之后,刀子跟尤潜椋被警察带了回去。

刀子怀里的东西被通知过来的辉子取走了,辉子走的时候看了尤潜椋一眼。

刀哥跟着大教授怎么又掺和到一块儿了?

——————

明天就是尤朝忠的八十岁大寿了,今夜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不大,但磨人的很。

尤朝忠丢了拐杖坐在台阶上,将脸搓了一把又一把,看着沈姨心疼的不行。

“将军,要不咱再给少爷打个电话?”

尤朝忠:“打个屁!”

一句话吼完便没声儿了,除了雨的声音,除了侵骨的冷。

“不回来就不回来......”

小崽子下来的时候看到下了雨,又看了看在雨中被淋湿的大银杏树,最后蔫蔫地进了屋子,于是就看到坐在台阶上烦闷且沧桑地搓着脸的尤朝忠。

小崽子过去,跟他一块儿坐到了台阶上。

“爷爷在想谁啊?”

尤朝忠:“想我孙子。”

小崽子“哦”了一声,光着脚的脚丫子动了动,然后托着小下巴也开始想。

尤朝忠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小模样,问:“你在想什么?”

小崽子:“在想尤尤。”

尤朝忠“哦”了一声,又把头扭了过去。

自上而下来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暖黄的灯光打在背上,宛若一部老电影。

韩祁离开,没有打扰两人。

半夜十一点。

尤朝忠:“还没有想完啊?”

小崽子:“想完了,现在换一个人想。”

现在该想坏男人了,就、就想一会儿。

尤朝忠:“......”

这小崽子还挺花心的。

韩祁在凌晨一点起来的时候,楼梯上还是两个身影,被拉长的影子曲曲折折打在台阶上。

夜很长,似没有尽头,天黑到天亮的距离,小崽子从来都没有跨越过。

尤朝忠看和小崽子摇摇欲晃的小脑袋,正想伸手,但在看到走来的韩祁之后,便示意他将小崽子抱回去。

尤朝忠看着韩祁抱着小崽子离开之后,终究也是起了身。

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从雨中却走来一个身影,身形挺拔,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尤朝忠回头。

“还知道回来啊!”

尤四爷看着老头儿,将手里提着的盒子递给他,“今天你八十岁大寿。”

尤朝忠接过去,酸涩感倍增。

没忘。

当着尤四爷的面儿将盒子打开,尤朝忠看着里面的东西,手上颤了颤。

“你、你从哪儿找回来的!”

五个暖玉浮雕,一个不差。

这浮雕是尤朝忠祖母的东西,那还是在清朝的时候。

后来东西传给他的父亲,那是家里最宝贝的东西,只是在战乱的年代,卖的卖,被抢的抢,家业都成了战乱的牺牲品。

尤朝忠的父亲上战场之前,尤朝忠看着他的母亲将最后一个浮雕包好,塞到了他父亲的怀里。

他母亲说,这是念想。

他父亲说,这是家里祖传的东西,回来后可是要传给儿子的。

最后尤朝忠的父亲没有回来,浮雕也没有。

想一个人会想到什么时候?

至少是在自己八十岁的时候吧......

只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不会像一个孩子一样跟人谈及父母。

尤四爷看了他一眼,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道:“怎么找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回来了,行了,赶紧抱着东西去睡吧。”

找这几个东西并不容易,五年前尤四爷就开始派人找了,凑齐的时候正巧赶上尤朝忠的八十大寿。

尤朝忠抱着东西,泪眼昏花,跟个孩子似得对着尤四爷“嗯”了一声。

尤四爷在尤朝忠抱着东西转身之后又问了一句:“我让你照看的那个小崽子呢?”

尤朝忠:“在二楼西边儿起第二个房间里头。”

尤四爷起身上楼。

尤朝忠:“他都睡了!”

尤四爷没有回答,上了台阶往那个房间里走。

怀里的东西太香,导致尤朝忠感情也没那么敏感,抱着怀里的东西就往房间里走。

在尤朝忠推开自己的房门的那一刻......

“砰!砰!砰!”

一连三声枪响,将大院儿里的人就惊醒了。

尤朝忠手上一个哆嗦,东西就这么掉了下来。

多么脆弱的浮雕啊,多么宝贝的浮雕啊,多么多劫多难的浮雕啊。

五个,这一摔碎了仨。

但尤朝忠却顾不上这个。

他赶紧将东西放下,往枪响的地方——也就是小崽子的房间里跑,沈姨跟刘裁缝也脚软地过来。

房间里硝烟弥漫,在尤四爷手垂下的地上,被子弹打穿了三个弹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