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听罢,哀怨睨了丈夫一眼。

老夫老妻几十年,妻子的一个眼神,薛之澜立刻明白她在哀求,只好不再赶人。

薛桓趁这个机会转换话题,说起铁头的来信。

“阿姨和多多特意来说,我和小异听完都非常高兴。”

薛之澜忍不住笑了,眼底满是赞赏。

“这孩子年纪小小便这般顽强坚韧,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是啊!”陈氏温声:“十几岁的少年,敢一人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扎根过日子,现在还能重归校园,真是不简单。”

薛衡分析道:“他还能往家里寄钱,证明他生活上已经是没大问题了。过年过节,心里头挂念阿春姨,所以才特意寄钱回来,让妈妈不必担心。”

“他们家里头的事,铁头应该都不知道吧?”陈氏问薛桓。

薛桓摇头:“他寄信来的时候,都没那边的具体地址。多多想过要回信,可都不知道该怎么寄。现在都是铁头自己在操控主动方,他要联系便联系。希望他下次来信,能给大家一个号码,这样联系起来就容易多了。现在国际漫游也没那么贵,打个十几二十分钟,就能聊许多话。”

薛之澜微笑道:“文国的经济向来不错,国家富裕,人民也富足。铁头那孩子打小就懂生意门路,又勤快聪明,未来必定会出人头地。”

这少年郎的勇气和精神,真真是让人钦佩!

相反地,自家的孩子是家长护着爱着长大,没经受过太大的风雨,即便两人都出国留学读书,但人生没经历过大挫折,性格上仍是太软弱。

薛桓道:“阿春姨不期盼别的,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早些回家来。”

“现在估计还得缓几年。”薛衡摇头苦笑:“铁头说他返回学校念书,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至少得等他毕业了,才可能回来。”

陈氏禁不住可怜起朱阿春,低声:“命真是苦啊!娘家人都没了,婆家老人都死了,前夫还在坐牢,只剩一个孩子相依为命。后来老郑也没了,即便留了一套房和一些钱,后来都被郑大同给毁了去。眼下自己的亲生儿子远在天边,忍受思念之苦的同时,还得辛苦赚钱养老郑的小儿子。”

四十多岁的人,外貌算不错,干活也利索勤快,只是她一嫁再嫁,眼下即便要嫁,估摸也没人敢娶了。

一个家里没了男人,单靠一个女人在养家养孩子,其中的辛苦和心酸,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薛之澜却不怎么认为,道:“她心里善良,乐于助人。这样的人不会命苦一辈子的。老郑留给她的东西,如果不是她心善拿出来替大同还债,谁也不敢强求她。大同经过这件事后,对她非常敬重。铁头这么有出息,多多又是她帮着抚养成人,以后她身边有这两个儿子,生活质量绝不会差。”

“希望是吧。”陈氏叹气:“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心存希望吧!”

薛桓向来对朱阿春很敬重,道:“阿姨心善,天道不会不公,好人终归还是会有好报的。”

这时,薛衡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接听,嘴巴嚅动几下,最终什么都没开口,很快又挂断了。

陈氏忍不住问:“怎么了?”

薛衡扯了一个笑容,答:“推销广告。”

身旁的薛桓若有所思睨他一眼,直觉自家老哥在撒谎,于是戏谑挑了挑眉,压低嗓音问:“谁呀?秘密人士?”

“多嘴。”薛衡嗔怪低声,然后假装认真看电视。

一家人一句句聊着,快十点的时候,两兄弟还是被赶出来,各自回家。

陈氏左右探看,见儿子先后进门去,才伸手关上门。

薛之澜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陈氏温声:“老薛,快上床睡吧。”

薛之澜爬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回了房间。

陈氏关上灯,跟了进去。

“老薛,我……这几天一直在犹豫一件事。”

薛之澜睁眼眼睛,问:“咋了?”

陈氏压低嗓音:“过了年,小异就要实习了。刚开始实习到入职前几年,每天都会非常忙,还得经常值夜班。小越还不到三周岁,送去幼儿园还太小。但总不能一直麻烦梧哥和嫂子,对吧?我帮老大带,但不能不帮老二。即便小异现在不抱怨,难保将来不会。我听阿芳说,等过了年,她就要将保姆辞退掉。我是在想,要不咱们去找个保姆来咱们这边,我和保姆带两个孩子。我一个人带,肯定忙不过来,多一个保姆帮着,应该是够的。”

薛之澜听罢,轻轻叹气。

自己现在仍走不开,无法在家帮忙带孙子。

以前只有小越,老妻一人没大问题,后来大儿媳妇阿芳怀孕,老妻得去照顾,故此送小越给阿春和梧哥和嫂子带着。

眼下多了小涵,阿芳不请保姆了,自然是要老妻去帮忙带。

可小越呢?

阿芳停薪保职不用上班,尚且有婆婆帮忙带孩子。

小异又要准备毕业,又要实习,娘家现在又没人能帮上,如果连婆婆都不搭手,那她心里多半会埋怨,长久以往估计会闹矛盾。

两个小家庭眼下表面上看着太平,内地里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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