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皱眉搁下塑料饭盒,没好气道:“我问你不一样吗?你做什么不告诉我?”

“又不是你借的债,你问什么。”沈姜自顾自翻看一旁的账本。

这时,陈秘书走了进来,薛衡只好住口。

陈秘书解释:“何律师今天有案子在开庭,无法走开。我跟她的助手联系了,确定后天下午三点有空,到时会去分厂找薛总。”

薛衡点点头。

沈姜却罢罢手,道:“你给重新约一下,时间不变,地点转移,让她直接到我这边办公室来。阿衡,你到时来我这边吧。我想知道得详细一些,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薛衡应好,陈秘书又关门走下去。

薛衡忍不住问:“我是你堂弟,阿芳是你小姑子,你夹在中间不怕左右为难?你到时要站在谁的那边啊?”

“这还需要问吗?”沈姜轻笑道:“如果是亲人,自然是要维护亲人。如果两边都是亲人,那我只能两边都不站,站在‘理’字旁。”

薛衡松了一口气,低声:“那就好。”

她这么说,总归还是要站在自己这边。

薛衡继续追问:“阿桓那药厂规模那么大,效益应该也不错吧?他究竟还上了没有?你倒是给我说一说啊!这两年我总要找机会问他,但……那时实在对不起他,搞得我实在开不了口。”

沈姜蹙眉低声:“规模大,成本也大,运作起来不容易。前两年的租金还能按时还上,今年一直推辞说年底再还,我猜测可能运营上有一些问题。”

如果是其他人的厂子,她顶多听来听去,没去刻意打听。

但那是自家堂弟参股的大厂子,又建在自家的地盘上,作为亲人和房东,她怎么也得适当偷偷关心。

据她所知,那药厂大体的资金都是贷款支来的,资金向来短缺,资金链一直紧紧巴巴。

“盈利情况自去年开始趋于稳定,可惜贷款的数额巨大,加上背后的老板另一处厂子出现资金危机,抽了这边一部分资金,所以一向紧紧巴巴。”

薛衡一听就皱眉,叹气道:“阿桓这两三年来的压力可想而知。工作压力大,事业压力更大,还有家庭……我却袖手旁观。凌啊,从我这边取个三百万,先帮他还上。”

“不行。”沈姜沉声:“阿桓的数是他的数,我现在不差钱,根本不会向他讨,以后等他赚了还给我就好。当初我汇款给他的时候,我就直接说了,这是我的闲散钱,他什么时候赚了再还就是,一分钱利息都不需要给。你是你,他是他,别混淆一块儿。”

“他是我亲弟弟!”薛衡没好气道:“我有钱,他欠钱,我帮他还一部分怎么了?等他大富大贵后,再还我不就成了?他如果——就算赚不了,我也不会向他讨的。”

沈姜笑了,低声:“我不也一样吗?我难道会提前向他讨钱?阿衡,我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现在的钱不能肆意挪动,尤其是这段时间。因为你准备要离婚,如果这时候资金挪出来,可能会被误会是财产故意转移。”

“对哦。”薛衡蹙眉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起诉的过程可能会吃亏。”

沈姜想了想,低声:“能和平分手最好,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撕破脸皮。我们都知道阿芳做得不对,但咱们这么多年,感情这般深厚,即便你们离了,我公婆还是会将你当成自己人的……”

“我知道。”薛衡眼睛微微红了,哽咽:“在我心里,他们仍是我的岳丈和岳母。我知道,闹上法庭即便能完事,还是会伤感情。我会先找时间跟她聊一聊,如果她实在不肯,那我再起诉离婚。我可能会先提前申请分居,分居一年后,到时起诉离婚会更顺利些。”

“看来,你都已经有了盘的计划。”沈姜叹气道:“你自己把握好吧。后天何律师过来,我们再仔细跟她商议一下。”

薛衡低声:“钱努力再赚,总归还是会有的。我不介意分她多一些钱,毕竟她跟我这么多年,还辛苦生下小涵。她没什么能力,做生意眼光不行,打工又太懒,多给她一些钱傍身也行。”

沈姜苦涩低笑:“你能这么想,问题就更容易解决了。”

……

傍晚时分,沈姜下班了。

陆柏庭没固定上班时间,空闲了就回家,所以两个小的基本都是他接回家。

他们一直嚷嚷着不用,还信誓旦旦说他们已经是帝都的地头蛇,去哪儿都没问题。

陆柏庭当然知道他们没问题,有问题的地方是不想他们下课后到处晃悠去疯玩,早点儿回家做好作业,晚上早些休息。

于是,两个本想偷溜去公园玩的家伙耷拉着脑袋,被爸爸撵回家。

刚到楼下电梯口,遇到刚接小越下课的薛爸爸。

小越欢喜喊:“姑丈!崇哥哥!欣姐姐!”

小越现在已经六岁,目前在幼儿园上大班。薛桓每天都很忙,偶尔得晚上深夜才回家。小异上班也忙,所以平常接送小越上下学的都是薛爸爸。

薛欣玩着书包的吊带,笑问:“小越,一会儿去玩,要不要啊?”

“要!”小越双眼发亮,提议问:“咱们玩跷跷板,好不好?”

“不好!”程焕崇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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