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没了音信。你只要牢牢拿着她的卖身契,就等于掐住了她的嗓子眼儿,还怕她反了不成?”

朱素瑛仍有些犹豫,“母亲已给我选好陪嫁丫鬟,这会不会让母亲不快?”

“不会!王妃巴不得赶紧打发她走呢,这事成了,王妃还要谢我三分!”

“为何?”

姚姨娘神秘兮兮地将所闻告诉女儿。

朱素瑛吓了一跳,“姨娘,那可就得罪三弟了!”

“你懂什么!”姚姨娘白了女儿一眼,“他再不愿意也要听王妃的,而且这王府以后是世子爷的,三少爷定要开府另过。——咱们又不靠着他过活。

“那万碧能答应吗?”

姚姨娘真有点虚脱无力的感觉,“哎呦,我的大小姐,怎么这般糊涂?那万碧算个什么东西?轮得着她说同意不同意?这是主子的恩典,她只有跪下谢恩的份儿!——你只说这人你看不看得上?”

朱素瑛犹豫下,微微点头。

“那就成了,剩下的姨娘给你办!”

这两天右眼一个劲儿地跳,跳得万碧是心神不宁的,索性撕块白纸贴到眼皮上——叫你白跳!

但这幅尊荣是不能带到外面去的——绮雯派人找她过去,见来人慌慌张张,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她抹掉那片白纸就急匆匆去世子爷的院子。

绮雯正急得上火,一见她来,宛如看见了救星,“快快,看看这洞怎么补上。”

金翠绚丽的织金挑花大裘,隐隐闪动荧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但下摆处有个指甲盖儿大小的洞,看样子是炉火星子溅上头烧的。

万碧苦笑道,“这是用孔雀尾羽捻成线织的,别说这线难得,绮雯姐姐,我哪里会这种织法!”

“那可怎么办?”绮雯几乎要哭出来,“世子知道了,定饶不了我。”

“既然不能照原样补上,不若绣个花儿遮掩!”旁边有人插嘴,万碧一瞧,是姚姨娘身边的夏草。

这提醒了万碧,她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用金线绣个小团花上去,既能描补上,也和花纹不相冲。”

绮雯忙拿来金线,万碧小心翼翼、边绣边看,花了大半日,终是将这窟窿补上了。

夏草拿着大裘左看右看,惊呼道,“我的天,简直看不出缝补的痕迹!”

“好妹妹,这次你可救了姐姐一命!”绮雯心头一松,忍不住落下泪来。

万碧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瞧你,我这手绣活还是和你学的。”

“可如今早就超过姐姐了!”绮雯叹道,竟有落寞之色。

夏草抱着大裘笑道,“我先去伺候贵客了,你们慢聊。”

万碧讶然,“这……不是世子爷的衣服?”

“是襄阳伯世子的,我收拾的时候不知怎么弄了个洞。”想起那人黏糊糊的目光,绮雯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万碧有点不想呆了,起身告辞,但刚走到院门口,夏草叫住了她,说世子爷找她。

她一向不与世子爷打交道,不知所为何事,怀揣疑问踏入了朱嗣炽待客的花厅。

除朱嗣炽外,花厅还有一个年轻公子,锦衣玉袍,矮胖身材,方脸眯缝眼儿,高鼻梁,见万碧进来,那眼立刻睁得老大。

万碧没想到还有外男在,来不及退出去,只得上前问道,“世子爷,您唤奴婢来有何事吩咐?”

朱嗣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旁边那人已是大声说道,“是小爷叫你,小爷是伯府世子,当不得你一声‘世子爷’吗?”

万碧一怔,脸露不快,夏草慌忙说道,“是我没说清楚,万姐姐千万别生气,这位是咱们王府未来的大姑爷,因你补好了大裘,要赏你。”

此人正是马风,他一双眼在万碧脸上扫来扫去,嘴里嚷嚷说,“你这丫头手巧,人长得也好,待小爷好好赏你!”

万碧压着火说,“不敢当客人的赏!世子爷,三少爷院子里还有事,奴婢先行告退。”

“急什么,小爷……”

“万姐姐!”夏草上前一步,不偏不倚恰好挡住她的去路,“你看大姑爷的络子松了,你帮他重新打一个可好?”

他佩戴物件,干我何事?万碧大怒,又听夏草说道,“反正这根也是你打的,一事不烦二主,万姐姐不要推辞。”

万碧回头一看,马风腰间系着的,就是她前几日给姚姨娘的络子,瞬间惊得瞠目结舌!

朱嗣炽双手一拍,哈哈笑道,“这可是人没过去,东西倒先过去了!马风,你什么时候勾上了我三弟的人?”

马风呵呵笑道,“你说反啦!我风流倜傥,只有别人勾引我的份儿!”

万碧气得发昏,额头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她深深吸口气,掩去怒容,含笑道,“倒不知这络子落在你手里,如此倒罢了,你解下来我瞧瞧。”

她一笑,马风身子先酥了半边,依言解下络子给她。

万碧拿在手里掂掂,“刚才那大裘呢,补的急,有处针脚还露在外头,即是大姑爷的衣裳,少不得再细细弄弄,一并给我可好?”

“好好好!美人说话,小爷是有求必应。”

万碧拿着那两样,后退几步,然后看着他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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