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个价格而已,你们不卖就不卖,赶人什么意思?做不做生意了?“陆初嫣涨红着一张脸,对着店门大骂。

然而,陆初嫣也只是嗓门大罢了。

见那健硕妇人眼晴一瞪,陆初嫣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候,街上本来在嘲笑陆初嫣的人群里,渐渐出现了几个不一样的声音。"管他侯府不侯府的,无礼的客人多了,谁家不是笑脸相迎。”

“难不成许掌柜这铺子,金贵到连价格都问不得了吗?““难怪。是先有店大欺客,才有的货物质量差,坏了自己名声。”

这一番又一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言论,成功让围观之人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真的是许掌柜架子摆得太高,店大欺客吗?

绸缎坊后堂。

云锦宁秀美眉毛微微皱起,许掌柜也是惶惶不安。

周圆本来就忙,跟着裁缝来这一趟也是忙里愉闲。所以见云锦宁下令赶走陆初嫣,就直接离去了。而周圆带来的裁缝庄馨,一拿到画,就迫不及待回自己的店里研究衣服去了。

结果这一通变故陡然生出,没有京中有名的厉害商人出主意,只有自家新东家,许掌柜格外的不安。

东家虽然挺有能耐,但终究年轻没经验,处理这种不利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有没有经验。“东家,这……”许掌柜为难地看着云锦宁。

他方才那么冲动,就差培起袖子揍人,是不是把店里的名誉又拉低了,东家会不会怨他?云锦宁读懂了许掌柜的担忧,沉声安抚他:"无事,赶她出去是我下的令,有事我也怨不到你。”

许掌柜松了一口气。东家不怨他就好。

然而云锦宁的内心却瞬间闪过千头万绪。

她一下就能听出来,这些不知哪冒出来的反调,都不像是真正的围观百姓。反倒像是有意等在这里败坏许记绸缎坊名誉的。

这些话,虽然经不起推敲,却是一步好棋。

虽然是陆初嫣先无礼,但对于围观之人来说,这些反调,就仿佛往他们心里扎了一根刺。每个人都会忍不住怀疑起许记绸缎坊的声誉。

“许掌柜,你可知道买通你外甥在布料里做手脚的是哪一家?”

“是百花绸缎庄。"许学柜一口咬定,"虽然他们做事谨慎,买通我外甥的时候找的也是明面上与他们无关的人,但我确定,是他们跑不了。~“噢?仔细说说?“云锦宁追问。

这个百花绸缎庄她也有耳间,是京中有名的绸缎铺子之一,比许记规模稍大,若是再能兼并许记,那在京中就可以与几家真正的大布商比肩了。

许掌柜愤愤不平:“我们许记出了事之后,许多人都来趁火打劫,出的价格低的吓人。唯独我们的老对手百花绸缎庄,反倒愿意在这个时候出一个稍微高些,但仍能让他们大赚的价格收购,这事就不正常。"要不是当时对自己一手做起来的铺子有感情,许学柜说不定就真的连店带货卖了。后来,许掌柜才反应过来不对。

别的铺子兼并了他们,照样不上不下;唯独百花,兼并了他们,就可以正式跻身一流。尤其是……他们染坏布料之事,原本只是在布料生意圈子内有点耳间,最近却不知怎得,连客人们也知道了不少;还有这批料子的买主天衣阁,原来和他们合作明明很愉快,以前也时常给他们让些利,这次却连喘息之机也不愿意给,不依不饶。

怎么想,都像是串通起来,故意坏他们名声,把他们往死路上逼,让他们不得不把店卖了。别的几家可没这种能量。

许学柜仔细分析了一通,云锦宁也明白了来龙去脉。

百花绸缎庄早就想吞没她们许记绸缎坊,这次的事,必然天衣阁也顺道参与了。好处嘛,吞并了许记的新百花,给他们优先供货,这本身就很诱人了。

云锦宁嘴角调皮地微微勾了勾。

有意思多了。

她在深宅大院里压抑久了,前些日子又因为嫁妆被扣,憋屈的不行。现在无事一身轻,遇到这种挑战,不仅不让人犯愁,反倒让她跃跃欲试。就看看是她厉害,还是百花绸缎庄的手段更胜一筹。

“许学柜,过几天,你找人传些谣言,说我们染坏了一批珍品。但是,别让人发现是我们放的。"云锦宁神秘地微笑道。

“谨遵您……啥?“许掌柜刚要应下,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您是要让人……传我们自个儿的坏话?“许学柜惊呆了。

这个套路他也懂。东家要推那批染坏的绸缎,变废为宝,让它成为自家起死回生的珍品。现在放出坏消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所有人都会知道。

对手若听到这种传言,恐怕更得乐不可支,卯足了劲推波助澜。

到时候,周老板那边的绣娘把衣服做出来,别人知道传言里那批所谓"染坏的布料"其实是难见的珍品,这种反差,一个天一个地,又是一件大新闻,到时候,许记绸缎坊有种独一无二的料子这事,还不得席卷京城。

许掌柜敬畏地看若云锦宁。

让别人出力,给自己的店铺挣名声,他怎么觉得,云锦宁这生意手段,甚至不逊于有些做了很多年生意的人呢?

唯一的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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