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事儿弄的。”
此言一出,薛姨妈面色变了变,嘴巴张了张,终究一个抱怨的字都没说。
王子腾皱了皱眉,看向王夫人,沉声道:“蟠儿他这件事儿,子钰自有主张,说来说去,也是为着蟠儿好。”
王夫人面色一顿,似有些不解王子腾竟为“外人”说话。
见气氛有些不对,薛姨妈连忙打了个圆场,忙道:“蟠儿他年岁小遇事不知轻重,经此一事,也算得了教训了,不能怪旁人的。”
王子腾转眸看向王夫人,道:“妹妹,最好不要因当初大丫头出宫的事儿怨着子钰。”
王夫人闻言面色苍白,心头震惊。
王子腾摇了摇头,没有看王夫人,而是低声道:“珩哥儿他……现在,你自己数着他领着多少差事?宫里多信重他,你在后宅什么都不知道。”
王夫人闻言,忙道:“除夕那天,不是说那些文官弹劾着他,我瞧着他这般能折腾,也不是长久之相。”
王子腾道:“文官儿弹劾他,他也弹劾了杨阁老,而且他除夕弹劾,初一晋爵,初六加官,你自己想一想,什么意思。”
王夫人闻听“初一晋爵,初六加官”,心头剧震,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子腾叹了一口气,劝道:“妹妹,先忍一时罢,不然不知还要惹出多少祸端来。”
他这个妹妹不止一次,在他跟前儿流露出对那贾珩的愤恨之言,如今势不如人,还做愤恨之色,不是取祸之道,又是什么?
薛姨妈叹了一口气,这样类似话,昨天她闺女和儿子才和她说过。
是啊,人家势大,你再有怨愤、不满,也需得忍着。
王夫人手指紧紧捏着佛珠,因为用力,指节发白,冷声道:“兄长,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
王子腾闻言,面色幽沉,低声说道:“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
圣上的性子,他也有些摸清了,用着你的时候,千好万好,不用你时,弃若敝履。
他也不信贾子钰能一直得圣眷。
不说其他,兵马练得再好,总要真刀实枪和东虏上阵厮杀,东虏兵锋何其之盛,一旦战事不利,朝野失望,今天被捧得多高,明天摔得就有多疼!
那时,他未尝没有机会卷土重来。
王夫人抿了抿唇,不再多说其他,但心头的憋屈之感愈发强烈,连她兄长都劝她忍一时之气。
“好了,我也先回去了。”王子腾心头也有几分烦躁,低声道。
王夫人收敛了心神,点了点头,道:“我送送兄长。”
不提王夫人如何送别王子腾。
却说贾珩去了京营,日常督问练兵事宜。
节帅大营
正是午后时分,春日慵懒的阳光照耀在布局俨然、气象森严的营区内,一队队军卒神情警惕,持刀来回警戒。
一座青墙黛瓦、明亮轩敞的营房中,身披战袍、内着软甲的的京营军将,济济一堂,心神复杂地看着那帅案之后的蟒服少年。
“末将参见节帅。”
十二团营都督佥事以上级别的将校,以及果勇营游击将军以上的军将,齐齐抱拳,一时间五间开阔的中军营房内,声震屋瓦,椽梁簌然。
京营游击将军蔡权,此刻也在果勇营军将阵列中,打量着那蟒服,腰间配着天子剑的少年,面色振奋,浓眉之下的虎目,现出感慨之色。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还需他派兵马阻拦贾珍抢亲的少年,如今已是京营节度使,号令十余万大军。
人生际遇,实在玄奇。
行军主簿方冀,目中神色未尝不涌起复杂感慨,更多是无奈和茫然。
原先兵部尚书李瓒在时,还不觉如何,但李瓒一去,新节帅名正言顺的登位,就觉得京营逐渐有着一种陌生和排斥向这位王子腾的旧幕僚包围而来。
一时间,甚至有些后悔,先前没有如记室参军纪闵一般,随着李阁老一同前往北平了。
如戚建辉、谢鲸等将,看着那蟒服少年,心头也有震动。
时隔十多年,贾家掌控京营的场景,再次重现。
贾珩面色沉凝,清冽目光,逡巡过下方十二团营诸将,哪怕不是第一次在此问事,但作为新任京营节度副使,感触还是有些不一样。
贾珩沉声道:“诸位将军,坐。”
“谢节帅。”
呼啦啦,团营诸将纷纷在两旁的楠木椅子上落座,整齐有致。
不管如何,经过整训的京营,起码在军容军貌上可得一观。
贾珩沉声道:“本官受皇命,都督十二团营,自感职责重大,如今东虏肆虐于北,国内寇盗丛生,诸位将军还望齐心协力,内荡贼寇,外平胡虏,建功立业。”
照例训话,倒也没有“讲两点”的长篇大论。
众将齐声称诺。
贾珩而后向众将布置事务,主要是职位的调整,以果勇营游击将军谢再义正式升任京营护军将军,算是从游击升为参将,原护军将军倪彪,平级调任鼓勇营参将。
这也是例行调任了,统率中护军的,自来都是节帅的心腹。
谢再义领了军令,徐徐退后,脸上因为心绪激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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