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向那宛如冰山之巅一株迎风雪莲的女尼,眸光微动,抿了抿唇。

秦可卿吩咐道:“宝珠,给妙玉法师搬把椅子。”

妙玉道谢了一声,落座下来。

贾珩指向惜春,道:“妙玉法师,这就是我先前所言的惜春妹妹。”

妙玉循声而望向惜春,却见一个着翠荷色袄裙,身形娇小,容色清冷的小姑娘,正自将一双幽寂的目光投来,于眸光深处还蕴着几分好奇。

妙玉心头莫名一动,忽地想起方才贾珩“清冷、孤僻”之语,面上若有所思。

其实,这更像是某种冷僻气质的人的某种互相吸引。

贾珩问道:“妙玉法师,可以开始了吧?”

妙玉点了点头,吩咐着一旁跟着的小丫头,将檀香递给了丫鬟宝珠,开始阖上双眸,敲起木鱼,诵读经文。

一时间,花厅中被一股经久不散的檀香,以及清越、柔和的经文声充斥。

贾珩没有在厅中呆着,而是出了内厅,站在廊檐下,负手望月。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贾珍年前就病逝了,当初伤其肾经,多少也有个一二年,只能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加之从军路远,颠沛流离。

正思量间,婆子禀告道:“珩大爷,小蓉大爷在前院花厅相候,说有要紧事要和大爷商量呢。”

贾珩闻言,收回思绪,面色诧异了下,举步向前院厅中行去。

彼时,贾蓉坐在前院花厅,已是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贾蓉这会儿事到临头,竟有几分后悔,反过来又想起贾赦若怒起来,他又当何如?

宁荣二府还有他容身之地吗?

正想着是不是悄摸摸离开之时,忽地,听着廊檐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心头一沉,而后,一个少年挑着棉帘子,进入厅中。

“珩叔……”贾蓉压下心头的纠结,一见贾珩,就是上前行礼。

贾珩面色淡淡问道:“蓉哥儿,你不往城西报丧,到我这里有事?”

贾蓉面露难色,看了看贾珩一旁侍奉的丫鬟。

贾珩面色顿了顿,情知有事,挥了挥手,将丫鬟屏退。

一时间,厅中就剩下贾蓉与贾珩二人。

“噗通!”

贾蓉竟是跪下地来,膝行两步,恳求道:“珩叔救我……”

贾珩闻言,脸色不由古怪了下。

这珩叔救我,如果不是他娶了秦可卿……

将心头那一丝古怪压下,皱了皱眉,道:“蓉哥儿这是何意?”

贾蓉连忙道:“珩叔,小侄有事回禀。”

说着,就一五一十将贾赦交待于他之事说了,最后仰起脸,苦笑道:“珩叔,侄儿是真没有这等闹事的想法啊,但大老爷那边儿逼迫着,侄儿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侄儿跟着他过活。”

贾蓉越说越熟练,心底甚至闪过一念,当初通风报信卖了老爹一回,也不差这一回了。

贾珩面色默然,思索着其中关要。

贾赦此法也就是恶心恶心他,坏坏他的名声,甚至贾敬按不按贾赦设计好的路子走,都在两可之间。

因为先前宁国易人之时,就已知会过贾敬,贾敬的态度只有四个字,漠不关心。

而贾赦搞得这一波,除了恶心恶心他,也没旁的用。

他真要追究起来,只怕贾赦第一个拿贾蓉出来顶缸。

贾蓉显然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儿,这才过来告密。

贾珩伸手虚扶,说道:“蓉哥儿,你先起来。”

贾蓉颤颤悠悠起得身来,低眉顺眼道:“珩叔,我如今违逆了大老爷,只怕大老爷不会饶了我。”

贾珩沉吟道:“你先不要管大老爷,你这次南下为你父亲扶灵至金陵安藏,公中会支一笔银子,助你操办丧事,你趁机先到金陵住上一二年,那时大老爷再想拿捏你,也鞭长莫及。”

如果打发贾蓉到金陵祖地,比在神京城中跟着贾赦厮混强,而且也是一种杜绝后患的方式。

至于斩草除根?

除非贾蓉自己作死,否则,真是得不偿失,极容易引起一些不好观感。

相反留着贾蓉,可向人示以宽宏之意。

当然,前提还是贾蓉安分守己。

贾蓉脸色却大变,心头再次生出惧意,自是担心离了神京,天高皇帝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真遭了毒手。

贾珩沉声道:“蓉哥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这次返往金陵守孝几年,公中再拿出一笔银子帮你成亲,若在京城,神京风高浪大,前不久你也见着了,就连舅老爷家里都遭了兵乱,倒不如回金陵老家,安安生生过日子。”

贾蓉脸色变幻,听着这话,心头也有几分惊疑不定,但迎上那一双不容抗拒的目光,徐徐道,“珩叔,我愿回金陵。”

贾珩点了点头,目中冷意稍敛,道:“报丧的事儿,先让其他人去,明日,你随我去一趟玄真观,见见敬老爷。”

说完,又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去歇着罢。”

贾蓉唯唯诺诺应了一声,拱手告辞。

待贾蓉离去,贾珩脸色幽沉下来,眸中冷芒闪烁。

贾赦现在就属于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但恶心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