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想法子?”

薛姨妈脸上笑意就淡了许多,语气忧心忡忡道:“老太太啊,也不知怎地,内务府说我们家往宫里供货以次充好,要联合礼部借着这次销账的时机,收了我们家的皇商的资质,忠顺王府里的长史,前几日还到我们店里说要赔偿内务府历年采购所需的货银,老太太,您说这事儿弄得,我们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往宫里的御用器物上动手脚啊,这分明是有人在难为我们薛家呐。”

贾母凝了凝眉,喃喃道:“忠顺王府?”

对忠顺王府,她比谁都清楚,当年小国公爷可没少与那位老王爷闹过嫌隙,几近老死不相往来,两家算是世仇了。

只是担心吓得儿孙辈,以往不好多说。

怎么这是要动薛家?

贾母转而将一双忧切目光投向贾珩,“珩哥儿,薛家姨太太这个事儿,是不是另有隐情?难道是忠顺王府有意与我们家为难?”

薛姨妈面色诧异,转眸看向贾珩,静待其言。

贾珩道:“有部分缘故,但不全是。”

薛姨妈道:“老太太,这其中还有隐情?”

贾母面上带着回忆,道:“当年,小国公爷在时,与忠顺王府政见不合,生过一些龃龉,这忠顺王府全无一点宗室气度,现在多半还记着仇呢,发作不到我们家上,发作到亲家身上也是有的,说来,亲家还是受着牵连了。”

薛姨妈心头一惊,暗道,“不想竟还有这等秘辛?所以这忠顺王府冲着贾家来的,而薛家受了牵累?”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休戚与共,以往自己家生意拓展南北,也没少沾着贾家的光。

薛姨妈忙道:“都是亲戚,人家眼里就是一家人,老太太切莫说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话。”

见着薛姨妈的态度,贾母暗暗点头,问道:“珩哥儿,这个事儿可有法子不成?”

贾珩沉吟道:“昨日魏王的生儿,我入宫已寻人和皇后娘娘提及此事,姨妈这两天再听听信儿就是了。”

探春却想起什么,眼前一亮,问道:“珩哥哥,今早儿五城兵马司送来的简报,说忠顺王的次子被拘押了,可与此事有关?”

贾母:“……”

薛姨妈:“???”

心头震惊莫名,久久无语。

看向少年,问道:“珩哥儿怎么为这事儿还惊动了皇后娘娘。”

贾珩道:“既是宫里的事儿,自要和皇后娘娘说一下,内务府说姨妈家采购货物以次充好,起码要问问是不是确有此事。”

说话间,讶异瞥了一眼宝钗,暗道,她没和薛姨妈说?

迎上水润泛光的杏眸,宛如一泓清泉,清澈照人。

薛姨妈欢喜道:“皇后娘娘是个明察秋毫的,必是不会偏听内务府一面之词,这些年往宫里采买的东西,是不是以次充好,宫里肯定一清二楚的。”

见薛姨妈转忧为喜,贾母苍老面容上也见着轻松之色,道:“没事儿就好,若实在不行,老身进宫给两宫请安时,再帮着问问。”

凤姐笑道:“哪能劳烦着老太太?珩兄弟现在是宫里的红人,张张嘴就是了。”

一时间,荣庆堂中的气氛重又轻松、愉快起来。

或者说,经由贾赦一事,都担心贾珩心生芥蒂。

贾母点了点头,敛去脸上笑意,郑重看向贾珩,道:“珩哥儿,忠顺王府次子被拘于五城兵马司,与此事……又是怎么一说?”

贾珩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徐徐说道:“老太太放心,忠顺王府虽势大,但我们一门两国公,有大功于社稷,只要安分守己,效忠圣天子,也无需惧怕着宵小阴祟手段。”

贾母闻听此言,面色微变。

是的,贾家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荣庆堂中众人都在品着少年的话,心头也被这轻飘飘的话语中蕴含的意义震撼。

尤其是凤姐,这会儿又是想起了自家贾家媳妇儿的身份儿。

至于,谁才是荣宁二府的顶梁柱?

谁才为族里、亲戚默默出力?

再对比着刚才背后暗中坏事的贾赦,这种感观愈是强烈。

贾珩无心多留,语气淡淡道:“老太太,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大姐姐还要往晋阳长公主府上,就先去了。”

说着,看向元春道:“大姐姐,随我走罢。”

元春:“……”

“趁着天色还早。”贾珩面色不变,悄悄补上一句。

元春轻轻“嗯”地一声,盈盈起身,冲着贾母以及王夫人告辞。

却说贾赦离了荣庆堂,并未回花厅,而是着人打发了人去送孙绍祖。

花厅之中,孙绍祖正满面期待地等着,听完仆人所言,皱了皱眉道:“云麾将军有事不见?”

仆人道:“孙指挥,珩大爷还有事儿,改日再约罢。”

“世伯呢?”孙绍祖压下被放鸽子的郁闷,转而问道。

仆人道:“大老爷还有旁事。”

孙绍祖闻言脸色“刷”地阴沉下来,心头怒骂连连,什么有事,统统都是托词!这老东西是要昧他的银子!

可恨至极!

想着翻脸,但忽地想起某位,又不由生出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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