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一旁的参将单鸣,沉声问道:“神枢诸营最近可有骑射操演?”

单鸣道:“已按着谢游击传授的操演之法进行骑射演练,但骑射之法,非一日可速成。”

贾珩皱了皱眉,沉声道:“太祖、太宗时,我汉军尚能追亡逐北,不过三十余年,我等后人倒不如前人了,积雪已化多日,对骑卒将校要在长安县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拉练,尔等将具体进军路线具陈成文,本官上呈兵部。”

单鸣恭敬道:“末将遵命。”

果勇营分为五军(步卒)、神机(火铳兵)、神枢(骑卒)三大营,并贾珩整训的二十个暂编营的新军四大营,但实际新军四大营也是占着三大营的兵额编制,以此向朝廷要饷。

贾珩转而又看向一旁的蔡权,道:“从护军之中拣选五百精卒,稽查沿路不法,评判操练。”

蔡权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贾珩又看向参将肖林,参将杜封二人,一一布置着任务。

不知不觉,就至中午时分,贾珩让几位军将各自去忙碌军务,而贾珩也准备在军营中随便用些午饭,亲往下面的营房慰问军兵。

“督帅,奋武营都督同知戚建辉以及游击将军谢鲸,前来拜访督帅。”就在这时,从外间进来一个小将,正是贾芳,抱拳禀告道。

贾珩面色淡漠,道:“让两位将军进来。”

不多时,奋武营都督同知戚建辉,游击将军谢鲸,在亲兵的引领下,步入营房。

“末将戚建辉,游击将军谢鲸,见过云麾将军。”两将一进营房,抱拳行礼道。

贾珩道:“两位将军快快请起,怎么想到本将这里?”

戚建辉笑道:“云麾将军,这已近晌,末将在城南吉祥酒楼略备薄宴,云麾将军得空暇,不妨入城小酌几杯,几位奋武营的军中同僚也在。”

贾珩闻言,心头微动。

暗道,二人几天前就请过他一回,不过当然是被他以立威营变乱初定给推脱了,这般一说,倒也不像是因为听到了李瓒今日在中军营房中的言语。

许是担心贾珩再次婉拒,谢鲸连忙笑道:“奋武营上下都仰慕云麾之威名,正要近距离一睹云麾之名将风采,请教练兵之法。”

戚建辉道:“这几天,知道云麾军务繁忙,一直未干相扰,今日趁着中午,正好与云麾小聚。”

贾珩看了一眼戚、谢二人,思量了下,倒也不好再出言拒绝。

而且奋武营已经整顿,倒也不用担心碰上遇到什么行贿求方便的为难之事,遂答应下来。

戚建辉、谢鲸二人闻言,面露喜色。

戚建辉问道:“天色不早了,云麾是否现在就出发?”

“稍安勿躁。”贾珩说着,看向蔡权以及刚刚迁调京营不久的游击将军谢再义,道:“蔡将军、谢将军,一起去见见奋武营的几位兄弟。”

虽天子不疑,但也要时刻自觉,以示光明磊落,哪怕这等与同僚吃酒之事实际没有太多实质性意义。

蔡权笑道:“末将正发愁着下顿饭没着落呢。”

蔡权、谢再义等二将应了下来。

众人说着,带着扈从,骑马前往就近的城南吉祥酒楼。

吉祥酒楼

贾珩领着亲兵,在戚建辉与谢鲸的引领下,入得二楼包厢。

果如戚建辉所言,包厢内坐着四个将领,一见贾珩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寒暄几句,贾珩也大致了解了几人的身份。

奋武营都督佥事石元忠,参将党毅、葛景福,还有一位游击将军耿建,奋武营的高级将校,来了一小半。

贾珩看着几人,暗道这戚建辉在奋武营中根基不浅,据他所知,奋武营现任都督曹信,年过五旬的老将,当年就是襄阳侯的部将。

事实上,如襄阳侯戚家这等功勋子弟,但有功劳,在武勋光环的加持下,就能迅速提拔,同时有不少父祖辈的旧部来投效。

至于荣宁二府的贾家,也不遑多让,在贾珩这些天中,就有不少贾代化的旧部来联络,有的是投效的,有的是攀附的,还有一些是来求贾珩追缴空额欠银网开一面的。

贾珩道:“诸位将军都坐,除在节帅营房,以前也没机会与几位将军见过几面,今日,戚将军力邀在下前来,和几位将军把酒言欢,在下荣幸之至,既是私宴,不妨都随意一些。”

虽贾珩在此地或许不是爵位最高的,但他是官职最高,权柄最盛,一进屋中,倒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架势。

众将连道不敢。

戚建辉笑着恭维道:“云麾将军治军雷厉风行,几有孙吴之风,类卫霍之姿,如今整训京营,使十二团营气象焕然一新,末将和石将军,党将军他们,盼望着与云麾一叙已许久了。”

石元忠笑道:“云麾将军将门子弟,自是非常人可比的。”

其他几将纷纷出言恭维。

贾珩淡淡笑了笑,道:“共同为朝廷效力,同舟共济罢了。”

众人寒暄着,用着酒菜,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奋武营都督佥事石元忠,举起酒盅,虎目看向对面的少年,说道:“十年以来,京营军纪废弛,兵无战心,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