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好事儿?”贾母不解地看向史鼎。
王夫人凝了凝眉,听着“好事儿”之语,心头下意识生出一股烦躁。
差事没了,这怎么是好事儿了?
探春英秀的眉微微蹙着,凝眸看向史鼎。
史鼎轻轻一笑,说道:“姑母是关心则乱,您说珩哥儿现在管着京营、五城兵马司,又管着锦衣府,这身上兼着这么多的要害之职,圣眷何其优渥,但这其实是祸非福,也不是保全臣子之道。”
贾母被史鼎越说越迷糊,问道:“宫里重用珩哥儿,怎么不是保全臣子之道?”
史鼎道:“老太太,不说珩哥儿年纪轻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说哪能让一个人在京城管着这么多的兵马,就是当初的代化公,也只是一等神威将军,也没都管着五城兵马司,甚至是锦衣府,前些日子,那是京营变乱,珩哥儿带着天子剑去平乱的权宜之计,如今神京安若磐石,珩哥儿领着京城内外的兵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如今趁着此次弹劾,辞了五城兵马司的职事,难道不是好事儿?”
贾母这下子终于听懂了,脸上焦虑神色渐渐和缓,喃喃道:“是这么个理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荣庆堂中,不仅是贾母听懂了关要,探春是第一个听懂了关节。
身兼多职,皆为要害衙门,应是辞去五城兵马司的差遣。
但想着想着,就觉得哪里不对,这样被人弹劾挤兑走,也不体面不是?
明媚的大眼睛中泛起疑惑,抬眸之间,看见宝钗秀眉微蹙,杏眸中也有思索之色。
凤姐凝了凝眉,暗道,这外面男子为官不想还和她治家相通,如是都将大权交给一个人,的确容易出乱子。
史鼎笑了笑,道:“珩哥儿他还年轻,就掌着京营一营,帮着李大学士襄赞军务,以后前途无量,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贾母思索着,转而问道:“那珩哥儿既将卸了五城兵马司的差遣,你这过来又是?”
史鼎语气从容,侃侃而谈道:“珩哥儿纵然避祸辞职,但这五城兵马司,也不能没有咱们几家的人,否则丢了个猫狗了,也没人帮着找,别说其他事,更是不大便宜,侄子的想法是让浩儿任个副指挥、指挥什么的,也能有个照应,若是珩哥儿临走之时,将浩儿调到五城兵马司,也算留了一手。”
贾母闻听此言,面色变幻,终于回过味来,心头就有几分不悦。
虽说是自己侄子,但这前面才说了珩哥儿去职的事,现在眼巴巴的就往五城兵马司塞人了,绕了一大圈子,原来是为着这个事儿?
一时间,荣庆堂中陷入安静。
郑夫人笑道:“老太太,这五城兵马司。咱们几家是不能没有个亲近的人,现在珩哥儿他在京营正是大展宏图之时,也不需为这些琐务羁绊着。”
贾母并未回应,似在思量着什么。
探春忍不住开口道:“老太太,这旁人还不说我们往五城兵马司安插亲戚?”
郑夫人脸桑拿笑容一滞,看向一旁的探春。
王夫人瞥了一眼探春,目光微冷。
探春脸色苍白,连忙垂下螓首。
毕竟是王夫人一手养大的,心头还敬畏着。
贾母这时重重叹了一口气。
几人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道:“老太太,珩大爷过来了。”
得,正主儿来了。
贾母眉眼忧色不减,道:“让珩哥儿进来。”
说话间,一身蟒服的贾珩与鸳鸯从外间而来,进入厅中。
迎着数道目光的瞩视,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立定身形,拱手道:“见过老太太。”
这时,史鼎已然不错眼珠地看向那气度沉凝的少年,目光落在其人身上的蟒服上,心头就有几分炙热。
如果说先前只是都督果勇营一部的贾珩,还不足以让史鼎“折节”结交,但自升了锦衣都督,主持整顿京营诸军的贾珩,已有资格让史鼎前来结交,别说他还装着心事。
自家三儿子史浩的出身之事,还有他的差遣,说不得更要落在这珩哥儿身上。
当然他也有意劝劝这位,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恋权,身兼五城兵马司、京营、锦衣都督三职,这不是长长久久之道。
趁着这趟儿弹劾,将五城兵马司的职位弃了才是正理。
史鼎也不含糊,起身,笑道:“子钰,一直听人说,子钰风采朗逸,颇有名将之姿,今日一见,果是将门子弟,不亚父祖啊。”
贾珩徇声而望史鼎,打量着这位中年武官,淡淡道:“世伯过誉。”
许是因为湘云之故,贾珩对史鼎就有些先入为主的不喜,但很快就将这种情绪驱散,做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动物,不能让情绪影响了判断。
贾母忙问道:“珩哥儿,可是刚刚去宫里面了圣?”
贾珩点了点头,道:“老太太,面圣刚回。”
贾母闻言,叹了一口气道:“方才,我怎么听说京里的官儿弹劾着你?”
贾珩面色沉静,问道:“老太太何出此言?”
史鼎接过话头:“珩哥儿,听说你因为昨天忠顺王被刺杀的事儿,今早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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