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就有几分复杂。

纵是做长公主面首,也不得见人。

对上一道温柔如水,甚至略带几分母性的怜爱目光,贾珩虽面色如玄水幽幽,心头多少有着几分异样,温声道:“这两天比较忙,就没有过去,再说也不好一直烦扰晋阳长公主。”

其实,有些想问,“大姐姐,那天在门外偷看的人,是不是你?”

但又担心这话引来二人尴尬,遂不好贸然发问。

其实,元春在宫中为女官多年,应不是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姑娘,这也是他先前和晋阳长公主说不用太瞒着元春之故。

元春情知这是少年的掩饰之语,并没有戳破,以防伤了少年自尊,螓首点了点,晶然明眸,明媚流波,粉唇轻启,一语双关道:“珩弟这段时日辛苦了。”

平日需得处置三大衙司公务不说,还要每日中午陪侍长公主,也不知珩弟铁打的身子,能不能熬得住?

想着铁打的身子……

明眸余光瞥了少年,目光及下,不知怎地就是想到了前日梦境之中,被这人可劲儿欺负的一幕,眼神飘忽,芳心乱颤。

事实上,元春在宫中从小观读宫廷秘史,见识不凡,姑且不说脏唐臭汉,就说历朝历代皇室中亲兄妹,都不乏不伦之事,倒也不会少见多怪。

况元春与贾珩只是同族,已在五服之远,故心头并没有想一想,就心理和道德上的排斥、厌恶。

但元春自会遵循着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自我要求。

如是后世的伦理道德,宝玉与钗黛的血缘关系属三代血亲,有悖乱之属,而五服同族反而没有问题。

但古代的世道主流观念却是同姓不婚,而压力更多反而是来自世俗。

贾珩想了想,道:“今个儿下午,可卿准备在会芳园邀请一众姊妹烤鹿肉,大姐姐回去不耽误吃。”

其实他还让人用炭火炉子煮着火锅,可以唰鹿肉片吃。

元春晶莹玉容上笑意恬然,凝睇看向对面的少年,柔声道:“珩弟,那我可是有口福了。”

暗道,她在宫中闲暇之时,翻阅尚药局的医书,据其上所载,鹿血具壮阳之效,怎么能委婉劝珩弟多饮一些呢?

一时间,也有几分苦恼。

二人心思各异,一路无话。

却说荣宁街,数辆马车停在荣国府大门之外,在一众仆人、小厮的侍奉下,从马上下来几个妇人,为首是一个年过四旬、绫罗衣裙的妇人,面容富态,面皮白净,身旁还跟着王子腾儿子王义媳妇儿。

“甄嬷嬷,到了。”王义媳妇儿轻声道。

“有劳了。”甄嬷嬷说着,目光在荣国府上悬挂得“敕造荣国府”的匾额流连着。

楚王终究搞定了楚王妃甄晴,而后延请了甄嬷嬷上门,先和贾母、王夫人提前打招,而王义媳妇儿则是过来牵线搭桥。

王义媳妇儿客气道:“嬷嬷不必客气,原也是两家亲上加亲的好事。”

说话间,近得门前,由荣府的仆人往里面通禀。

不多时,周瑞家的笑着出了大门,将王义媳妇儿以及楚王府的甄嬷嬷迎了进去。

荣庆堂

贾母正在与凤姐、李纨、迎春、探春、宝玉、黛玉、湘云等人一同说笑,王夫人也在一旁坐着相陪,薛姨妈以及宝钗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因明天就是小年,除却凤姐和王夫人整治年事,稍稍忙碌一些,众人都得闲。

贾母今天的心情明显不错,得凤姐在一旁陪着说笑,脸上笑纹从头到尾都没消失过。

贾母笑道:“听说可卿请了个东道儿,让你们下午过去一同吃鹿肉,又是烤又是煮的?”

凤姐瓜子脸上笑意明媚动人,道:“老祖宗,可不是,说是切成片,烤了来,煮了来,也不知多好吃呢。”

宝玉一听这话,满月脸盘儿上现出喜色,问道:“珩嫂子都邀了什么人?”

凤姐笑道:“几个姊妹过去。”

凤姐看向宝玉,笑道:“你若想吃,我回头让东府给你送了一块儿肉,让袭人、麝月她们帮你烤烤。”

贾母笑着接过话头道:“宝玉若得空了,也可以去热闹热闹。”

凤姐笑道:“老太太,东府不少还是女眷,还有两个珩哥儿的妾室、通房丫鬟什么的,宝兄弟也大了,若过去,也不怎么便宜。”

说得妾室自是尤二姐、尤三姐,同房丫鬟自是晴雯。

东西两府几乎有心之人都看在眼里,尤二姐、尤三姐纵然没有收入房中,但与贾珩妾室无疑,至于晴雯,原就是贾母送给贾珩的。

贾母闻言,默然片刻,叹了一口气。

王夫人静静见着这一幕,脸色难看。

凤姐迅速转移了话题,笑问道:“明天是小年,老太太看要不要请个戏班子热闹热闹?”

贾母笑道:“你看着操持着,是需得热热闹闹。”

经凤姐的有意转换氛围,荣庆堂中重又恢复轻松、愉悦的氛围。

而就在荣庆堂中众人说笑之时,从外间一个婆子进来禀告道:“老太太,王家义少奶奶还有楚王府的甄嬷嬷过来登门,拜访您老了。”

此言一出,贾母就是一愣,问道:“义哥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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