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过年了吗?这会儿想来也该回来了,平儿,你去看看。”
平儿连忙应了一声是,领着两个丫鬟出了荣庆堂。
凤姐又笑道:“老祖宗,婚姻大事,也不是三两句能说定的,老太太还有太太也可多商量着。”
贾母笑了笑,道:“凤丫头说的是。”
转而看向甄嬷嬷,笑了笑道:“甄嬷嬷,此事我们需得好好商量。”
甄嬷嬷笑道:“是,人常言好事多磨,只是贵府大丫头的婚事,却怎么是云麾将军操持着?”
这是有意在激着贾母。
贾母却并不上当,道:“珩哥儿是我贾家族长,贾家既与楚王结为二姓之好,也不能一点儿都不听珩哥儿这个族长的想法。”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结合,而是结二姓之好,以奉宗庙,那么贾珩为族长说说想法,也是正常中事。
这说法倒也没什么不对。
甄嬷嬷闻言,只得点了点头。
毕竟从楚王与楚王妃而言,原本就是冲着和贾家结为姻亲,以笼络贾族而来,不能将话说得太难听。
遂笑道:“那等贵府商议好了也不迟。”
然而,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婆子进入荣庆堂,道:“老太太,太太,珩大爷和大姑娘回来了。”
贾母问道:“人在东府还是朝这边儿来了?”
“正望这边儿赶着呢。”那婆子回道。
贾母默然片刻,不由偷瞧了一眼王夫人,见其面有霜色,心头不由蒙上一层阴霾,担心等下再闹将起来,看向凤姐,笑道:“凤丫头,你去迎迎珩哥儿。”
这是打算让凤姐去过去劝一劝贾珩,等会儿在荣庆堂上给王夫人留着脸面,好商好量着,别闹将起来。
凤姐顿时心领神会,笑道:“老太太,我这就去。”
说着,晃动着苗条、曼妙的身段儿,出了荣庆堂。
贾珩与元春沿着回廊向荣庆堂走着,手中拿着一张简报,正是锦衣府北镇抚司一早儿送来的讯案汇总,顺道儿给贾母通个气。
刚至回廊拐角处,忽地迎面就见着了凤姐,双方寒暄几句,凤姐即刻说了王义媳妇儿以及甄嬷嬷过来说媒的细情。
贾珩眉头凝了凝,转头看向元春,问道:“大姐姐之前可曾见过楚王?”
元春这会儿心头同样惊异万分,却不知楚王怎么过来提亲,闻言,连忙摇了摇头,道:“珩弟,若是在宫里皇后娘娘跟前儿侍奉着,倒是见过,但从无私下相见过。”
说到最后,迎着少年那若有所思的冷峻目光注视,声音微颤,心头竟有几分慌乱。
她从未和楚王有什么交集,她都不知怎么被瞧上的。
凤姐明丽妩媚的瓜子脸闪过诧异,解释道:“是先前在舅舅府上,见过一面,说是相中了。”
元春闻言,蹙眉道:“我怎么没印象?”
贾珩道:“看来,这是朝我来的。”
元春:“……”
凤姐:“???”
一双丹凤眼打量着少年,暗道,莫非珩兄弟也如琏二一样,嗯,她究竟在想什么!
贾珩沉吟须臾,凝眸看向元春,道:“大姐姐如是有意的话……”
“珩弟,我能有什么意?”元春玉容倏变,急声说着,甚至目光嗔恼地瞪着贾珩。
贾珩微怔了下,点了点头道:“大姐姐既如此说,我就放心了。”
元春:“……”
明眸波光潋滟,芳心深处不禁涌起阵阵古怪之感。
什么叫你放心了?你放心什么?
贾珩目光深深,道:“大姐姐,楚王开府多年,与京中齐王屡有相争,我如今掌着京营、五城兵马司以及锦衣府,皆是要害之职,除非得圣上许可,咱们家实不好与这些藩王擅自结亲,以免为族里惹祸。”
说着,看向元春,道:“当然如大姐姐有意,我也不会棒打鸳鸯。”
元春闻言,丰美玉容怔怔,明眸粲光晶莹,心头恍然而悟,藏在衣袖的手不由捏了捏手帕,粉唇轻启:“珩弟这番担心是理,我们家与旁家不同,珩弟,我对楚王从无他意。”
这边厢,听着二人对话,凤姐艳媚脸蛋儿上的笑意敛去,竟有心惊肉跳之感,暗道,不想这里间还藏着这样了不得的事儿。
贾珩冷眸瞥了一眼凤姐丹凤眼中闪过的忧思,心中暗暗点头。
他当着凤姐的面透露政治斗争的冰山一角,自是有意为之,如果得凤姐在内宅配合解说,起码能事后不落埋怨。
当然,不是不落王夫人的埋怨。
这个不落埋怨,是平息府中诸如“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东府见不得西府大姑娘嫁上好婆家”、“唯恐盖过了自个儿风头”的非议之声。
其实,他虽为族长,可以因家族利益阻拦元春与楚王府的婚事,但并不是说就能粗暴、蛮横地直接干涉,不说其他,如果元春和楚王两情相悦,再得王夫人、贾政允准,就是贾母都只能长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
所以,他只能顺水推舟,借力打力,幸在元春没有为王府侧妃的名头给迷惑住。
亲王侧妃非寻常之家妾室可比,亲王薨逝之后,试问谁家之妾生的儿子,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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