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真仁还是假义都与他不相干。前提是范家不要那韶儿做筏子捞好处。昨天派人送信儿来说,韶儿今日便还家,但是今日一早却又派人来要衣物。
屈羽仅见范大人一面,那时候范大人对外孙疼爱有加。如今,多年未见的外孙登门,多留些日子很正常。但是,若是真的疼爱会让韶儿连一件换洗的衣物都没有,还要回府来要么?
就算老范大人、范大人是男人不懂这些,范夫人呢?当娘的难免多疼远嫁女,如今大嫂不在,韶儿又不常见,难得见了添补吃食衣物很正常的吧?就算退一步讲,范夫人没想到这些,那么大嫂的兄弟们呢?
当年大嫂嫁入张家,他们也算是得益者,亲外甥上门,连件自己儿女不穿的旧衣服都不能给么?
屈羽越想,对范家越没好感,说话越不客气,“就说客人在家等着,范家若是没有软轿马车送韶儿回来,街上很多轿子,叫一个,到了国公府我们付钱就是!”如果不是当年老夫人返乡时候把京城府院里的大件的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屈羽此时也不至于找不到一辆马车去接韶儿回来。
门房闻言皱眉,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说:“那毕竟是小公爷的外祖家,如此说法是不是不太妥当?”
“就这么说,韶儿若是不高兴,回来自会找我,与你们无干。”屈羽想了想,“我亲自去接韶儿回来!”
“等等!”顾兴戟拦住已经起身的屈羽,“他们正是想让你去才想出这借口,你若是去了,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而且你说了家里有客人,韶儿不在你作为另一个主人是要招待客人的,怎好撇下客人去接韶儿回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么?后面这句顾兴戟没说。
屈羽想想也有道理,到时候韶儿没接到,自己反倒也难脱身。但是还是放心不下韶儿,便对门房说,“你带个人,一起去接小公爷,务必要把小公爷接回来!”
“是!”门房领了命要走却被顾兴戟叫住。
“若是范大人问你来客是谁,你该如何回答?”顾兴戟放下碗筷,看着门房。
“奴婢就说是王爷来访……?”前面说的还算笃定,可是越说门房越没底气。
“你可见了本王来了国公府?”顾兴戟眉毛一挑,问。
“那,奴婢说不知道。”门房这次说的很肯定。
却被顾兴戟再次否定了,“你在张家多少年了?作为门房,不说京城的人都认识,各大权贵是都要认得的吧?能请小公爷亲自回来接待的,你认为会是你不认识的人么?”
“这……”门房被难住了,不能直说,也不能胡说,这该怎么说?
“对了,你只管做为难状,然后闭口不言就好了!”门房被闪了一下子,险些没折了老腰!
打发走了门房,屈羽没了心思吃饭。他不吃,顾兴戟和遥儿作为客人也不好动筷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屈羽。
饿着大的不要紧,饿着小孩子就不好了,所以屈羽虽然没有食欲还是吃了小半碗粥。
顾兴戟看的心疼,便劝他,“多吃些,待会多半还要跟范家人虚与委蛇的。”
“你这样劝我,我更吃不下去了。”屈羽苦笑,“他们若是真的来,我从哪儿变个贵客出来?”顾兴戟带着儿子偷偷摸摸的来,又让门房那样回话,显然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
“到时候你自管先冲上去,埋怨韶儿回来的这样慢,以致贵客等不下去,先离开了。”在顾兴戟眼里这都不是事儿。
“可是,范大人和韶儿的舅舅小范大人都是见过我的。”屈羽又想起一个大问题。
“见过又如何?他们敢拆穿你的真实身份么?”韶儿此次边关之行立了大功,他已经呈报父皇。范家八成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想要巴着国公府,又怎会让国公府此时爆出新夫人是男人的丑闻?不过,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闹个暴毙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