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

代丽芳面上笑着,心里却纳闷不已,既是胡峻的妹妹,怎么会姓崔呢?怎么又有另一个妹妹?胡峻家不是干部家庭吗,怎么能生三个孩子?

幺妹刚跟她说得热乎,胡峻似乎是很不耐烦,把她叫到一边,正色道:“你有什么正事?”听说是要去找罗德胜,立马安排小彩鱼先带代丽芳回家。

代丽芳委屈得直跺脚,不小心又让皮鞋磨到脚踝上的伤口,疼得眼圈都红了,“我可以跟你们去吗?我也想看看大河口的风光。”

胡峻皱眉,“没啥好看的,你又不是没来过。”

代丽芳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脚踝伤口不止破皮,逗露出血红的肉来了,心里的委屈排山倒海涌来,一张白净小脸瞬间又红又白又青,像打翻的涂料盒。

代丽芳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瓜子脸樱桃小嘴,一头黑长直秀发披散在肩头,雪白的的确良衬衫扎进长及膝盖的牛仔裙里,精致又洋气,绝对是千里挑一的漂亮女孩。

这不,她一委屈,那张精致的小脸红得樱桃似的,引得路过的小青年频频回头。可惜啊,胡峻哥哥是个钢铁直男,压根不懂得怜香惜玉,大臭屁!

幺妹在心里悄悄叹口气,微笑着说:“姐姐你鞋子是不是不合脚呀,让小彩鱼带你去我们家换一双好走路的吧,顺便再擦点药,我和哥哥很快回去找你好不好?”

有了这个台阶,代丽芳这才不情不愿嘟着嘴放他们走。

幺妹一路走,一路喋喋不休的说教:“大臭屁你是不是傻呀,对人家丽芳姐姐好一点儿,人家大老远的来玩儿,你这地主之谊都不尽……”

“还有哦,大臭屁,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儿,别冷着张脸不理人,不然你会……”

“会什么?”

“会单身一辈子哒!”

“臭丫头,能了啊你……”

少年追着少女,在冬日的阳光下,自由的奔跑,风轻轻的,温柔的扬起他们黑黝黝的头发,生怕吓到青春的人儿呀!

罗德胜老远看见他们,眼里露出羡慕的笑容,他小时候跟妹妹也是这么嬉笑打闹的啊。

他和幺妹合伙开的中药铺在三个月前正式开张营业了,暂时挂靠在省医药公司名下,约定每年交八百块管理费。中药铺占地面积不小,足有一千五百来平,前面门店四百多平,摆满了一个个整齐有序的药柜,贴着一张张诸如“黄芩”“白术”“杭芍(炒)”的字条,干净的大理石柜台面上还有几个铜制的药碾和小秤。

后面千来平则是仓库,存放着他从全国各地倒腾来的药材,平时有专人看守,柜台也有一位积年的老药师坐班,平时生意不好不坏,只能勉强维持水电费和人员工资开销。

罗德胜倒是看得开,他不着急,随着人们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对健康的需求肯定也是越来越旺生的,他有耐心。而且,门店零售本来就不是他和幺妹的主要目的,他们想做药材批发!

所以,最近他都忙着四处推销他们的药材,跑遍了阳城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和卫生室,常规药材推不出去,倒是罕见的长白山人参、山东阿胶、河南淮山、江苏薄荷之类的道地药材有市场,已经成了好几个单子。

听说幺妹要包装药材,立马拿出一沓他从省医药公司拿来的香囊口袋。每一个都是红色的布口袋,用金线绣着“恭贺新春”四个大字,是他准备给各位老客户和亲朋送礼专用的。

幺妹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么精致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最关键是它的口子还是个奇妙的绳结,一旦打结后再解开就谁也没办法恢复原样了,哪怕是再心灵手巧的女人都做不到。

这就可以防止别人偷偷打开做手脚啦!

幺妹开开心心拿着二百个香囊口袋,当天晚上就把所有药材装进去。当然,代丽芳这才知道,她压根不是胡峻的什么亲妹妹,就是个曾经的邻居罢了!

幺妹不知道为什么,丽芳姐姐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像白天还挺喜欢她的,晚上见面就不冷不热的,倒是对菲菲贴心贴肺的好,送了她两条裙子,一盒鸭蛋粉。

作为青春期女孩,幺妹也喜欢这些东西,但她没时间羡慕,因为第二天就是慰问的日子了。

腊月二十九,阳城市的树被高压水枪冲洗得干干净净,两条主干道的树上挂着几只红灯笼,一条条小彩旗迎风招展,彻底放开后的自由市场成了年货主战场,家家户户满载而归。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哪怕是最穷的人家,今年也能买得起一两斤水果糖,割两条猪肉回家过年。

可在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矿井里,一群煤黑子们,正在卖力的凿着,打着,铲着,机器轰隆着,他们听不见外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虽然听不见,可谁都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年轻的唉声叹气,年长的习以为常,甚至,为了多挣几个钱还愿意主动申请过年下井。

忽然,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来了”“快上来”,大家拼命摇着升降梯上的铃铛,没一会儿,所有人停工,机器停下,他们站进了升降梯,渐渐的穿过潮湿而洞黑的岩层,出现在地面上。

作业班长催着他们:“赶紧回宿舍洗个澡,把身上搓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