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吓坏了,“乖乖你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啊!”
“又不是那些没吃没喝的家庭,小小年纪就把孩子赶出家门讨生活,咱们不缺钱……”
“就是,还一团孩气呢,咋能放心你出去?”
就连小彩鱼也会说:“姐你这么漂亮,出去遇到坏人咋办?谁保护你呀?”带上我吧,我干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
崔绿真:“……”
她想说她已经去过很多城市了,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衣食住行,不需要大人陪同,不信可以问问这几次跟她出去的爸爸妈妈,啥不是她一个人搞定的呀?况且,她还是小地精呢!
别说就在一个国家内,就是全世界去,只要有土有水有植物的地方,她就丢不了!
然而,这个秘密只有妈妈知道,她只能无奈的被家人拦下,甚至,奶奶怕她偷偷溜出去,还专门把小彩鱼安插到她身边,盯梢。
爸爸也担心她偷跑,经常把她带办公室去写作业,闲暇时间帮他整理文件,打扫卫生啥的,跟后勤小妹似的。人人都说顾专员多了个乖巧小秘书,办事比老秘书还妥帖呢。
当然,还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是,自从调任专员后,他的工作并不太顺心。原本这把专员的椅子是准备给另一位局长的,可因为物资交流会的成功,他在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时候“空降”过来,大家意见非常大。
更何况,他的政治背景早已让人扒了个底朝天,大家一面忌惮他的心狠手辣铁面无私,一面又少不了猜测他能“爬”这么快是得益于岳父的人脉和资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资源和人脉就是政治资本!
反正大家对他既看不顺眼,又忌惮有加,防备有加,那位突然被截胡的局长,还给他穿了双小鞋——把自己曾经的得力助手安排给顾学章做秘书!
也不会明着跟他唱反调,但想要政令通畅上行下效却不是那么顺畅。
甚至,为了不让他太快做出成绩,还给他身边安排了一堆没啥工作经验的年轻人,要么胆小怕事,要么三心二意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反正他身边就没几个得力的人。
顾学章与其每天看着老油条笑面虎的老秘书,使唤一堆呆头鹅似的愣头青,不如把闺女带去,他使唤起来顺手……当然,也让她锻炼锻炼,了解一下机关单位办事流程,做事风格也有好处。
而这天,绿真小秘书正趴大桌子上写作业,忽然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分管就业保障的王处长跑进来,“顾专员不好了,知青又来了!”
顾学章眉头一皱,太阳穴“突突突”的疼,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群知青,个个口诛笔伐,鞭挞的不仅是阳城市,甚至还有人上升到国家体制问题,什么体制是发展的绊脚石,什么人民没有信仰,社会要混乱了,国家要完蛋了……这真是干啥啥不行,唱衰第一名!
说他们什么好呢?
然而,他还真不能说他们,这么多双眼睛耳朵在呢,但凡他说错一个字,明天就上报纸头条,受鞭挞的不止他个人,还有他身后代表的阳城政府。
你就说,气人不气人?
反正,顾学章是快被气死了。
他压根不想出去,“你去,好好安抚,告诉他们,问题已经在解决了。”
王处长“诶诶”两声,连忙跑出去,可刚跑到半路,就遇上几个处室里的年轻人,正屁滚尿流往院里跑,“你们干啥呢?不是让你们在门口安抚他们吗?”
话音方落,有几个知青已经追到他们屁股后头,手里拿着石头棍子,又打又砸的。老王被吓得额头冒冷汗,再往里头跑可就到专员办公室了!
“诶诶你们等等,有话好好说,打砸抢可是违法行为,不能……哎哟!”也不知道是谁,给他额头上砸了块石头,立马砸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要不是科室年轻人扶他一把,当场就要摔地上了。
摔地上不要紧,关键是那么多人涌进来,说不定得从他身上踩过去……踩踏可不是开玩笑的,要命的!
大家搀扶着他直往里头躲,顾学章听见乱哄哄的,幺妹猫在窗边看了会儿,“爸爸,他们冲进来了,带头的手里还拿着棍子石头,把院里的花盆也砸了。”
顾学章“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胡闹!”
一马当先出了门,回头道:“绿真别出来。”这些疯了的人是没理智的。
“顾专员出来了,你给咱们给说法,到底有没有工作?”
“对,今儿就要给个说法!咱们拖家带口的已经没米下锅了,上次借的已经吃完了!”
“就是,我闺女发烧发到四十度,没钱上医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
……
所有的问题,归结到一个根子上——没工作。
而没工作,是因为他们在最青春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响应国家号召下乡去了,能回城后发现所有单位都已经饱和,工作机会没了!大学考不上,工作机会又没有,真是进退两难。
所以,谁造成的问题谁负责,他们出了找政府,又能找谁呢?
顾学章沉声道:“大家别急,大家反应的问题我们已经向市委和省上反应,各级部门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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