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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九弟,为兄有事耽搁来迟了,你不会同我计较吧?”宁王刘灏生的一张正气大派的脸孔,说话也总是大声大气的,摆明了是故意迟到,却让人不觉得他此举有什么不妥。
刘昙笑着站起身,举了举手中杯子:“王兄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不过这罚酒,可不能免。”
刘灏尚未开口,他一旁的刘翼便瓮声瓮气道:“罚就罚,谁要免了,我来喝。”
刘翼口气冲,但安陵城这上流圈子里谁不知道他脾气,便也不见怪,可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人脸怪了。
只见刘翼抬起臂膀,将跟在身后的一名窈窕女子拢入怀中,大摇大摆走到空席上坐下,扯了那女子入怀,竟拉到腿上去坐,举止轻慢十分,当众竟然就嘴对嘴,喂起那女子酒喝。
刘昙封王,正经宴客,他却这般放浪形骸,不异于在扫刘昙脸面。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冷场,看着刘灏笑而不语,都以为刘昙会翻脸,然而出人意料,刘昙只是瞧了刘翼两眼,便无视于他,转而对宁王道:“王兄入座。”
刘灏兴味地翘着嘴角,带人坐下,一样对刘翼的举止视若无睹。
旁人都没有注意,只有余舒盯着刘翼怀里那个看不清脸孔的玩物,想的是那天纪星璇在香庐外对她说过的话——
刘翼找了个和她样貌有些相近的女人做玩物,出席过宁王的私人宴会。
就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一个。
余舒皱起眉头,吃不准刘翼这个兔崽子会不会当众给她难堪,想到这里,她便又看向纪星璇,只见她一手撩了面纱,低着头酌酒,却看不清神色。
同样偷偷打量纪星璇的还有坐在秦月柔身旁的辛六,她面前的酒菜没动几口,捏着筷子,不时回头看一眼秦月柔。
秦月柔察觉她注视,后知后觉道:“怎么了,菲菲?”
辛六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指着她发后道:“我看这花簪倒是别致,以前没有看你戴过。”
秦月柔道:“这是宫中赏赐的,我看配这衣裳,便取出来用了。”
辛六“哦”了一声。
......
息雯无聊地剥着一块梅花脯,侧头看看又再添杯的纪星璇,道:“这是第几杯了,怎么你心情不好?”
“你看我何时心情好过。”纪星璇忍不住自嘲,神情有些烦乱,不知是否饮酒之故。
“是啊,换成我是你,也开心不得。”息雯一手托腮,转过头望向不远处刘昙那一桌席,视线落在一人身上,撅起嘴巴,道:“没事儿,过阵子看我帮你出气,不就是一个算子么,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
纪星璇按了按眉心,听着四周说笑碰杯声,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吸了口气,放下杯子对息雯道:“我去更衣。”
说完,便扶着桌子站起身,尽量不引人注意地绕到后门出去了。
余舒看到纪星璇离席,微微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就朝秦月柔看去,见到她正盯着桌上菜肴出神,身旁位子空着,她犹豫了一下,端着酒杯从秦月柔面前走过,绕到她另一边坐下。
“菲菲呢?”余舒没话找话。
看她坐过来,秦月柔提起精神:“说要透气,刚刚出去了。”
余舒便打趣道:“我看她之前找你找的急,说是一定要陪着你才行,这会儿又舍得撇下你了。”
秦月柔朝她笑笑,便将她那天在辛府见到辛老爷子的事讲了,挽起袖口,给她看了手腕上戴着避运的玉石手串。
话匣子打开,两人便聊了起来,不知不觉,时间越来越晚,余舒渐渐觉得奇怪,照她的想法,一定有人会将秦月柔引出去,好对她下手,可是等这么半天都没有半个可疑的人往跟前凑,倒是对面纪星璇的位子一直空着,让她隐隐不安。
难道是因为有她坐在这里,碍了眼?
余舒怀疑这点,便接过秦月柔的话头,玩笑道:“菲菲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回来,该不是我占着她座位的缘故,我还是回我座上去了。”
“嗯,好。”秦月柔和余舒谈话,转移了一些注意力,脸色要比之前好上许多。
余舒端着杯子,推开椅子,打算从后面绕回去,却在走过秦月柔身后时,不经意扫到她脑后,一愣,脱口问道:“咦,你那支海棠簪子呢?”
秦月柔闻言回头,摸了摸发髻,无奈道:“被菲菲摘去戴了。”
“哦。”余舒眉心突突跳了两下,恍然回到座位上,脑中闪过头绪,片刻之后,猛地变了脸色,心道一声糟糕,当即丢下杯子,慌张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朝之前秦月柔指过的后门方向去了。
余舒的异动,被薛睿看到,他眼神闪了闪,低声向刘昙告罪了一句,便也起身离席。
余舒出了后门,看着灯火一片的院落,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心急火燎之际,身后有人拍了拍她肩膀,一回头,就看到跟出来的薛睿。
“怎么了?”薛睿问道。
余舒如同看到救星,拉住他手臂带到一旁,来不及解释,咬牙道:“坏了,不是秦月柔,是辛菲菲!我们得赶紧找着她!”
夏江敏的梦不可能出错,戴了海棠花,穿着新制常服的女子会被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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