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去。”
余小修杵着不动,干巴巴道:“姐,我刚学了辨药,穴位还没认全呢,不会看脉。”
余舒掐掐他脸蛋,笑骂:“真没用。”
余小修嘿嘿两声,并不生气。
薛睿看着这对姐弟,心有疑惑。
贺芳芝腾出手来,便到外头招呼,听余舒说了薛睿的伤势,就请到后堂清静地方,为他诊查了一番。
“还好,这伤处清洗的干净,没有炎症,口子也缝的及时,没伤着筋骨,就无大碍,小心养两个月,皮肉长出来就好了。”
贺芳芝说的都是余舒能听懂的,他又问了薛睿这两天吃过什么汤药,余舒说了方子,他修正了几味药材,余小修端着纸笔在旁边记下了。
最后叮嘱薛睿几件日常忌口,益补之物。
......
薛睿和余舒两个人从医馆里出来,薛睿才问她:
“小修如何学起医来了?”
余舒道:“他喜欢,就让他学了。”
“他年纪还小,又要念书,又要学医,再同你学易,会不会太累了。”薛睿知道余舒将余小修送到百川书院去学些基本道理,将来必是有意让他一脉相承。
余舒摊摊手:“所以他要学医,我就不必传授他易术了,这也是他自己选好的。”
闻言,薛睿倍感诧异。听余舒这么轻松说出来,好像这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实际上,易师的传承,又怎么会是小事呢。
尤其是余舒身怀易术绝学,还是一个年轻未婚的女子,后代尚无,眼下有个嫡亲的弟弟,不亲自教他,反而纵容他去学医,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更关键的是,有余舒这么一个姐姐,比起学医,余小修实在是学易更有前途。
薛睿踟蹰道:“小修年纪还小,或许是一时拗性,你没有劝劝他吗?”
余舒背着手走在他身侧,扭过头看他:
“十二岁还小吗,我算算,朱家二公子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才十四五岁,他父亲是当今大提点,天下易首,身为独子,朱青珏还不是学了医么?”
说起来,朱青珏那天找到她求助,她之所以会答应帮忙,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在朱青珏身上,看到了同余小修相似之处,才会心软。
“我知道大哥你想的什么,我是能人所不能,这身本事,原本是要传给小修的没错,可他另有志向,我不愿勉强了他,让他不快活,他是我余舒的弟弟,我是乐见他有出息,但他就是一辈子碌碌无为,他还是我弟弟。”
在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她欣赏大提点的为人,从朱青珏能够顺风顺水地当他的朱二公子,而不是像辛老五一样,被他老子逐出家门,憋憋屈屈地在窝在一间扇子铺里,就可见一番。
听完她这一席话,薛睿不由停下步子,深深看着她:“阿舒,你总比旁人想的更明白。”
这一刻,他很是羡慕余小修。
血缘亲情,本该如此。
“你这算是夸奖我吗?”余舒冲他挑眉。
“是实话。”
“哈哈,我就爱听实话。”
薛睿侧首笑她:“是因为你爱说谎吗?”
余舒语噎。
两人走在街上,之间一直保持着两尺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听得清对方说话而已。
白天跟着他们的眼线,从这角度,完全看不出两人有什么亲密的样子。
回头禀报上去,也只会说,今天女算子和薛大公子一起去了趟医馆问诊。
司天监
太曦楼外,一如既往的清静。
景尘被召来,听完座上人的话,波澜不惊的脸上方露皱色。
朱慕昭看他样子,神情和蔼道:
“你勿用多虑,我本来就属意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年轻易师来担当这一职位,刚好就有余算子这么个合适的人选,你又是代任的右令官,往后你们同在一局是上司下属,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好过你寻不到机会与她亲近。”
景尘少许沉默,慢慢点了下头,只是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
朱慕昭知他性情寡欢,也不计较,笑道:
“待我拟好了委任状,发下调令,便由你前去告知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