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承认自己就是个小心眼儿,昨晚上姜从她手UK夺东西这茬她还记着,就算眼下对方主动示好,她也不喜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多谢郡主抬爱,不过我在家中就是长姐,老大惯了,不爱喊人姐姐哥哥的。”

凭你兴起了就抢我的东西,高兴了就与我姐姐妹妹,你倒大度,可惜我这人好记仇,凡事也得要我乐意才行。

姜笑容一收,瞅着婉拒她好意的余舒,声音也冷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喊得了薛城碧做大哥么?”

薛睿刚把姜怀赢的私信看完,突听到姜指名道姓,抬头一看,正见了余舒脸上的坦然。

“我与薛大哥是患难知己,足以生死共论,当然不同。”

薛睿心中一动,折合了信纸,方要说些什么,就听身旁一声爽笑:

“哈,有些倔气,不似那等趋炎附势的小人,我越发瞧你顺眼了。”

余舒也笑了笑,她倒是不讨厌这位姜郡主直来直去的脾气。

薛睿见两个女孩子你来我往,方才还火药味十足,这下又变作笑脸,只能暗叹女人多变,不可细揣。

“看完了,王兄信上对你说什么?”姜问薛睿。

薛睿将那封信揣了起来,对她道:“你大哥托我在京中看好你,免得你惹是生非。”

姜不以为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薛睿知道提醒她无用,便不过多言语,想必在来之前,该交待她的,姜怀赢都已说了,何况还有卫国夫人在呢。

其实,姜怀赢的信上,不只委托他照顾姜,还告诉他·宁冬城东菁王府混入了内奸,他与薛睿私下传递消息,已不安全,是以姜氏母女悄悄进京,他并未提前书信通知薛睿,而是让姜随身带了一封信交给他。

“郡主下榻何处,不如卫国夫人抵京之前,先在这忘机楼住着?”余舒提议道。

“好啊,”姜一口答应,又道:“薛大郎·我头一回进京,你是不是该尽地主之谊啊?”

薛睿却不大想让姜住在他这地方,但是余舒先开了口,他就不好再拒绝,于是点点头,道:

“中午为你接风。”

姜这下高兴了,拍拍扶手,站起身道:“我回客栈去牵了马匹,你们等着我吧。”

说完,不等薛睿二人送行·人就扬长而去。

见人离去,薛睿回头对余舒道:

“姜是个直肠子,虽有些阴晴不定·但是人不坏,你多和她相处几日,就知道了。”

余舒挑眉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人不坏,所以要我别计较昨天晚上的事了?”

薛睿咳了一声,“我不是怕你计较,而是怕她犯浑起来,会误伤了你·她自幼习武·又见惯杀戮,动起手来·没个轻重。”

余舒一手撑了侧脑,半点没被他吓到·反而笑道:“那好吧,我不去招惹她就是。”

有她这一句话,薛睿便放了心,有心情取了袖中慕江扇,打开摇了摇。

余舒看到了那扇面上多出来的画面,眼睛一亮,便凑了过去,要过扇子仔细瞧,待看清楚那上头画的正是昨晚他们游过的江景,不由得眉开眼笑,夸赞道:

“画的真好。”

门外无人,薛睿扯住她衣袖,将人拉到膝上坐好,一手围着她腰,一手同她一起握住扇子,侧头看她脸颊,温声道:

“本来想将你我描在画上,想想太过招摇,就只取了江景,你看,这白色的是勾玉,上面两个小黑点,才是你我。”

余舒听他讲解,才发现那画上江边,微小一匹白马,马背上有更小两撇黑点,需要凑在眼前,才勉强辨得出是两个人。

哈哈一笑,又暗下眼神,往薛睿肩上一靠,低声道:

“委屈了你,与我相好,却只能偷偷摸摸,不能叫外人知道。”

“是我委屈了你才是,”薛睿目光沉淀,下巴轻抵着她额头,“若我权势足够,大可以庇护你周全,叫你无后顾之忧,如今却只能与你步步为营。”

余舒听他这样包揽,只觉窝心,哪里会觉得他不够好呢,于是愁云一扫,道:

“你是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少卿,堂堂薛家大公子,安陵城年轻一辈,谁人能出你左右?”

薛家大公子,呵。

薛睿心底苦笑,不由自主地握紧她手,很想要问一句:

假如他不是薛家大公子呢?

“话也未必,这里不是还有十年不出一人的女算子,年纪轻轻的女御大人吗?”薛睿按下冲动,声音正经道。

余舒坐在他膝上,背对着他,看不见薛睿方才神色,听他恭维,乐了一会儿,便推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起开,整整衣裳,笑道:

“昨晚没有睡好,我上楼休息一会儿,你在这里等着姜来吧。”

薛睿昨夜也是半宿才睡,但他习惯了熬夜,不觉有累,就随她去了。

姜中午牵着马重返忘机楼,薛睿让人备好一桌酒菜,同余舒一起款待了她。

饭后,姜很有兴致出去走走,但薛睿还要到大理寺去办公,余舒自然而然就成了陪客′与她做伴儿。

姜换下了粗布衣裳,改一身男装,看上去全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余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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