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会选择去劫亲。因为她不愿有朝一日和薛睿重逢,看到他失望的样子。
薛凌南摇摇头:“到了这里,你还想逞口舌之利,老夫上次就说过,要收拾你不费吹灰之力,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阿勇,先教她学学乖。”
疤脸男将一把铁钉咬在嘴里,手上捏着一根两寸长的钉子,在她衣袖上蹭了蹭,钉头对准她一条手臂,先用锤子轻敲了两下,然后突然用力砸了下去。
余舒猛地抽搐了一下,张开五指,看着那根钉子一半没入了她的皮肉,扎进了她的骨头里,有血流出来,瞬间在她衣袖上染出了一小滩红晕,她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突如其来的钝痛让她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她死咬住牙齿,硬是没有叫出声音。疤脸男如法炮制,在她左手臂上一连敲入了三根钉子,她额头布满了汗珠,从头到脚都在颤栗。
就在疤脸男吐出第四根钉子的时候,薛凌南叫了停。他冷漠地视线停留在她惨白的脸上,慢慢地说道:“老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答错一个问题,你的身上就会多一根钉子。”
余舒僵硬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声音发抖道:“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件事,太史书苑两起凶案,死的那两个女学生,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薛凌南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是湛雪元和曹幼龄吧。”
余舒闭起眼睛:“果然是你。”这么一来,薛睿对凶手的猜测就印证了,只要兆庆帝一死,太子即位,司天监大提点的位置就要换人来做,到时候朝中独揽大权的,不正是一手扶持刘昙上位的薛凌南吗?
薛睿说过,谁能独揽大权,就是试图杀害破命人,阻止大提点开启《玄女六壬书》的逆贼。
“她们两个是死得冤枉,”薛凌南已经被她看穿,便不再做掩饰,“老夫本来要杀的是破命人。”
“这么说,景尘在进京的途中遭遇人暗算,也是你派人干的,就是徐总管,对吧?”余舒越想越明白,疼痛让她的思维变得异常敏捷:“你早就知道薛睿的生父是云华,当年薛皂从南方带回来一个孩子,一定瞒不过你。后来薛父意外横死,你调查到是司天监下的毒手,却忍而不发,是因为你知道你一个人斗不过司天监,更斗不过与皇帝绑死的大提点。所以你忍了十几年,忍到景尘这个大安祸子出世。”
虽然《玄女六壬书》的秘密只有历代皇帝和大提点才能得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两百年过去,总会有人探究这些秘密,薛凌南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他很清楚皇帝和大提点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是建立在《玄女六壬书》上,唯有大提点失去了这种无所不知的能力,皇权才可以摆脱司天监的傀儡。
但他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大安祸子和破命人的存在是为了孕育天命太骨,没有天命太骨,大提点就无法开启《玄女六壬书》。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有干脆让人杀了景尘一了百了,而是用江湖伎俩,让他失去记忆。你不杀他,一定不是因为心慈手软,那就是说他还有可以被你利用的地方,让我想想......啊,我想到了,景尘和薛睿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云华的亲生儿子,你留着景尘的性命,和你抚养薛睿一样,都是为了引诱云华现身,我说得对不对?”
“你的废话太多了,”薛凌南打断了她的自说自话,冷声道:“我问你,《玄女六壬书》现在在谁的手里?”
余舒目光闪烁,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决定说谎:“《玄女六壬书》现在当然是在大提点的手里。不然你以为我大哥为何能活着离开京城,那是因为云华用玄女书,交换了他的性命。”
薛凌南皱眉,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又问:“你见过《玄女六壬书》?”
“我当然见过,告诉你吧,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余舒忽然对他笑了笑,忽略她汗湿的面庞,你根本看不出她此刻骨头上扎了三根两寸长的铁钉。
薛凌南眯起眼睛盯着她:“老夫没有小觑你的意思,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进京不到两年,就能在司天监争取到一席之地,混得风生水起,不单是因为破命人的身份,你的心机城府,远远超出你的年纪。”
“您这样夸我,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不是余舒非要耍嘴皮子,而是她疼得厉害,不多说几句话,她怕她熬不下去。
“你是该觉得庆幸,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老夫会干脆地杀了你,”薛凌南冷笑:“我再问你,朱慕昭让你和景尘成婚,和他手上的《玄女六壬书》有什么关系?”
“我和景尘成婚,正是为了给他破命。”余舒半真半假地告诉他:“他是大安祸子,身系国运,奈何计都星缠身,祸及天下,只有我这个破命人和他做夫妻,才能改变他的命格。”
薛凌南摇摇头:“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肯说实话了,阿勇。”
余舒视线一转,就见疤脸男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第四根钉子,来回在她手臂上比划,最后停在了她的手腕处,轻轻摁了一下,就让她浑身僵硬起来。
“等等,”她忍不住喊停,呲着牙对薛凌南道:“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你也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就是杀了我,我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