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是大学生,你应该知道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你快跟他们说啊!”

裴铮悲哀地看着她,到现在她还不明白,外婆要带她一起回老家是为了保护她,沈家倒了,沈家的对头们可没倒,还有外公这些年包庇部下留下许多冤债,这些人都在虎视眈眈注视着沈家人。

外婆、舅舅都离开了,裴寂安不庇护,若京市只剩下一个沈以梅,这些人的报复会不遗余力加注到她身上。

裴铮外婆见裴铮不为所动,欣慰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裴铮的头,眼中含泪地说,“你很好,这些年外婆怪你不亲近你妈不亲近沈家,对你一直冷冷淡淡,到现在外婆才明白是我错了,我庆幸你和沈家、和我们不亲近。”

“你父亲把你教的很好,别怪他,他做的足够多了。”

“走吧,回去吧,火车要开了,好好听你父亲的话,有机会去崖州看看姥姥。”

裴铮外婆含着泪挥手,火车一路向南驶去,独留裴铮在原地。

回到家,裴铮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泪流满面,他才十六岁,即便心理再成熟,也是个没有成年的男孩儿。

几乎一夜之间门世界颠倒,沈家倒了,外婆舅舅母亲离他而去,他最引以为豪的是能当裴寂安的儿子,可他的出生却伴随着污秽不堪,裴铮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

他不敢出门,不敢见亲爹,不敢见陆浓,怕她笑话看不起自己。

陆浓起初没管他,打击太大,得给孩子一点接受的时间门,可裴铮连着几天窝在床上不出门,这不得憋出病来啊。

轮番祭出了崽崽攻势和小白攻势都不管用后,陆浓不耐烦了,踹开裴铮的房门,“裴铮,快起来,陪我去考察工作单位。”

陆浓毕业后学校的老师教授们有人建议她继续考研,有人给她推荐了工作单位,除此之外,由于陆浓成绩非常不错,还有几处国字打头的单位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继续上学是不可能继续的,六五年已经来临,六六年也不远了,陆浓恨不得赶紧离开学校这个是非地,连带着督促裴铮拼命学,又怎么可能继续考研。

陆浓真想把将来要发生的事一股脑全都告诉教授们,可不行,她只能私下暗示一番,也算报答教授们不遗余力的栽培了。

好在有几个教授敏感度不低,经历过五几年的下乡劳动,皆动了心思。

至于其他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时候再说。

说回工作的事,陆浓接到橄榄之后,决定实地考察再做出决定,理直气壮抓裴铮壮丁,美名其曰带他放松心情。

裴铮:“……”我谢谢你!

虽然面上不情愿,可不知为何,裴铮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头一次心甘情愿陪陆浓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