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阙煜彻底与元平帝撕破脸皮,让元平帝不再收敛,而是加大攻势地整治朝堂。力图除掉所有与他不对付的世家,其中就以秦王府为主,及其阙煜麾下的所有世家,比如孟家,易家,戚家,何家和武家等。

朝堂之中的秩序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而这一切改变,所有朝臣看在眼中,记在心里。隐隐约约明白北朔的夺嫡之战将要来临,准确地说是在秦王回归之时,这夺嫡之战就已埋下根源,只等着它发芽开花,直到长成参天大树,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达到无人能够掌控的境地。

对于朝堂上的异常,身为朝臣的祁泽也敏锐地感应到了。之前,在盗匪一事中,其实就已经隐约展露出了苗头。如今,这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想起对手可是曾经夺嫡之战的胜利者,掌控北朔政权几十年的帝王,祁泽就感觉心头上仿佛压着一块儿巨石。无论如何,她已经来到了北朔,还是秦王府的王妃,那她就已经逃脱不了这个泥潭。既然如此,那她就只有奋力一搏了。

这几天,祁泽总是待在兵部很长时间才回王府,一方面是忙政务,另一方面就是打探各个世家对于此次夺嫡之战的态度。

一部分人尚未感知到,一部分人支持元平帝所看重的阙贤,另一部分人就是支持北朔皇室的正统嫡子,孝和皇后的亲儿子阙煜,但更多的是仍采取观望态度的世家。

元平帝不好惹,但这位最近归来的秦王也不好惹,这就让大部分世家踌躇不决,心中无底。

对于这种情况,阙煜也没多在意,而是在政事上与元平帝针锋相对,毫不留情面。元平帝多次在上朝时情绪激动,龙颜大怒,可以看出,阙煜的对立把元平帝气得不轻。

也正因如此,阙煜祁泽两人很少在王府中见到面了。经常都是各自忙各自的,直到深夜,两人才拖着劳累的身躯回到王府。即使见到面了,对方也都已然熟睡,想到第二天还有做不完的政务,两人就都躺在床上,深入梦乡,恢复体力,各不干扰。

在这天晚上,阙煜破天荒地回到王府早了一些。原本以为祁韶仪那丫头肯定已经熟睡了,或者就还没有回来。

来到房间一看,果然就没有回来。想到今天回来得早,索性阙煜就坐在茶桌旁喝着茶等着祁泽回来。

清冽甘甜的茶水入喉,阙煜才感觉好受一些。在白天时,他忙得脚不沾地,更是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刚长舒一口气,就听到房间门砰砰响的声音,隐约间还能闻到一丝酒香味。

男子起身去开门,果然看到醉醺醺的祁泽正脚步踉跄,手臂无力地拍打着房门。

见门开了,迎面而来的还是那熟悉的人,女子就开心一笑,伸出手臂就搂住了对方精瘦的腰身。

阙煜无奈,只好抱起女子坐在椅子上,女子也很不老实地在男子身上乱蹭一通。

“不知道自己酒量差,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乱喝酒的吗?”男子宠溺而又无奈的声音传出。

“嗯——”女子的头在男子胸前依赖地蹭了蹭,声音略带委屈道:“知道,但今晚兵部都出去喝酒应酬了,想着能趁机打听到什么消息,所以也就跟着去了。”然后就开始对着男子像是撒娇似得口齿不清地辩解道:“不过,我喝的并不多,也就一两杯,谁知道还是醉倒了。”

想起兵部所有官员都开开心心地出去喝酒时,他们的戚侍郎大人也面色毫无波澜地跟着去了。知道祁泽是女子肯定是喝不了酒的,而且醉醺醺地回去相信秦王也会扒了他们的皮,所以众官员也就没有起哄让酒来让祁泽难堪。

但偏偏是在这众男子花天酒地的场合,一名女子面无表情,眼神冷峻地坐在当场,着实吓人一跳,让众官员玩不开。

祁泽也知道有她在场的缘故,众官员都在看着她的脸色,口也管得比较严实,根本打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索性,祁泽就以身作则,带头喝酒以活跃气氛。结果是她喝的意识混乱,众官员也终于放开了,在酒精的作用下,纷纷说出一些生活不易之事。

幸好祁泽虽意识不清,但耳清目明,对于一些朝政上的事情,祁泽还是听到了的。果然不出她所料,北朔众皇子都有自己麾下的世家,并且对于朝堂上的异样心中也都有自己的底。

所以这夺嫡之战怕是所有皇子都会上前争一争,因元平帝手段雷厉风行,若是他想出手镇压这些皇子,那这怕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根据祁泽对元平帝的了解,元平帝恐怕不屑管这些皇子争斗。

之所以更偏爱阙贤,也仅仅只是因为阙贤是长子,性格胆小怕事,不会到处惹是生非罢了。

这总结下来,阙煜最大的强敌还是元平帝,而元平帝对于阙煜也有了杀心,从孝和皇后身上带起的杀意也传到了阙煜身上。

所以这父子两人,终有一战!

对如今北朔朝堂上的状况大致已经明了时,祁泽就起身摇摇晃晃地自个儿走回了秦王府。众官员想要送她,也被她摆手拒绝。

见祁泽即使醉的意识模糊,也知道向他解释清楚,这着急忙慌的可爱小模样让阙煜心情大好,就夸奖道:“夫人有进步啊,知道回来向为夫说明情况,而不是一个人到处乱跑。”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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