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常之闻言笑道:“二位思虑纯熟,我是个粗人,沂源治理还需二位上心,至于交流问题,汉语和檀君圣域流传出的圣语发音非常相似,百济的贵族曾经都学习过,简单的沟通不成问题,而且如主公一般的异人都会说高句丽语,只要为各村配置一些异人,则政令沟通无障碍!”

秦继学和羊衜闻言暗骂自己愚蠢,利用异人如此简单的事情竟然想不通。

三人商讨了一些细节后,黑齿常之抱拳告辞,沂源县由于山高水深,依旧有各方匪徒残留,加上黑齿常之要助秦继廉练兵,手中军务繁重便离开了。

“你不觉得,我们和百济族似乎总有一层隔阂!”秦继学收拾着桌案上的账册,若有所思的道。

羊衜则是满脸狐疑道:“黑齿将军和诸位将领都非常服从政令,甚至对我们非常尊敬,此话怎讲!”

其实二人何尝没有察觉出了黑齿常之的谦让,从刚才交流就能看出黑齿常之有很强的政务能力。

现在秦戈将沂源县军政大权权交给黑齿常之一手抓,然而黑齿常之却非常的谦和,从来不统御政务,现在更是将所有政务大权交付给了秦继学。

甚至对于预备役乡勇也没有表现出太强的统御之心,而是将统兵权交给了秦继廉,只有在战斗时统一协调指挥。

黑齿常之的态度谦和的甚至有些卑微。

秦继学将文案整整齐齐垒好后道:“在农村就算是同村宗族间,有时候会为了争抢水源而发生械斗,而现在我们之所以能够平和相处是因为要在济源扎根,共同面对四周如狼似虎的匪盗,然而百济族毕竟是外族,风俗、文化、种族、信仰与汉人格格不入,最近不是有流言吗?说百济族是披着人皮的野兽,百姓们将幽冥羽骑妖魔化,其实更多的是不同种族文化之间的偏见!”

羊衜闻言陷入沉默,秦继学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有时甚至看起来呆板,之所以在泰山郡位高权重,很多人以为他是秦戈的弟弟、满宠的弟子等一系列光环叠加产生的,然而现在秦继学竟然看的如此远。

秦继学收拾完文案后,摇头笑道:“这不过是我杞人忧天,不过我觉的我们应该找个契机,让汉民和百济族人互相交流!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我们应该讨论如何准备明日去拜访陈家,因为现在我们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东莞郡名义上依旧是徐州的地界,我们与他们互不统属!而我们只能与他们谈合作,而无法像以前一样站在朝廷大义的高度整合各方势力!”

羊衜也陷入沉默,这两位年轻人第一次遇到了如此棘手的问题。

……

陈家堡坐落于济源县西北,这里是济源名门陈氏的族群聚集之地。

此时在田野乡道间,一队骑兵正在缓行,正是秦继学、羊衜一行。

秦继廉率领一队百人骑兵护送二人,倒不是害怕陈家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现在济源治安混乱,害怕二人在路上被贼匪剪径。

“学哥!黑齿将军鬼神莫测,他的强大简直超乎想象,而且他平易近人,精通军事战阵,这段时间预备军简直脱胎换骨,就连我经过他的指点实力精进了不少!”秦继廉被黑齿常之彻底的折服了。

秦继学想从兄弟口中了解百济族,若有所思的道:“百济族,在高丽文明区被灭族,历经千辛万苦,移民到此,他们民族性上就有隐忍、谦让的个性,这点从黑齿将军拥有神将巅峰实力,但是谦和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架子就可以看出来!我想知道他们的弱点,你们平时相处时的难点!”

秦继廉闻言陷入沉思,踟蹰良久道:“学哥,你这还真把我问住了,如果说难点,冥羽幽骑的弟兄们比较孤僻保守,平时生活上也不合群,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我们很难融入他们的圈子!”秦继廉思索半天将情况说了一下。

秦继学闻言若有所思,这时羊衜指着前方道:“前面就是陈家集,我七岁时曾经随父亲拜访过此地,那个集市非常大,是济源最大的市场,可以说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然而羊衜还未说完,绕过山头被面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只见在河滩上一片废墟,哪里还有人烟。

羊衜惊得目瞪口呆,良久叹了口气道:“这天下乱世何时休啊!”

秦继学也被满川的废墟深深震撼道:“黄巾匪、梁山匪、泰山匪,他们只知道劫掠,而对百姓毫无建设发展,如同蝗虫一般,劫掠毒害百姓,只有肃清他们,天下才会恢复繁荣!”

羊衜家族深受泰山匪的毒害,可以说是有切肤之痛,对秦继学的观点非常赞同道:“这便是我们和地方豪强的共同点,我们都想要一个和平安的发展环境,而不是每日活在土匪的屠刀下,所以我们联合各大沂源豪强势力,组建部队联防的提议,我认为一定会得到他们的认可!”羊衜对此行联合陈家庄之行信心满满。

一行人马穿过陈家集,来到集镇后方的一处山冈上,只见被一道木寨截断了去路,木寨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岗哨,上岗四周明暗交错层层驻扎着岗哨。

秦继廉四下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木寨咋舌道:“这陈家庄真是藏龙卧虎,这木寨两侧布满了明暗伏击阵地,一旦踏入其中将会遭到层层阻击,而且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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