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受人牵连,才从监牢出来,为人行事谨慎了许多,听了这话忙道:“小威子,你前儿和我说的那事儿,就是和这位小娘子一起?我看还是不行吧。”

吴威不乐意了,“什么小娘子,才十岁的小妹子。”

吴婆子心存疑虑,出言道“出了这事儿,她还有心思做什么生意,只怕门都不敢出了。”

这正是吴威担忧的事情,在他想象中,估计杨双双正不知道躲在那里哭呢,却没成想,这个街头巷尾议论的主角,如今正在屋子里教着妹妹写字呢,不仅没哭,还与小妹两个有说有笑,一点儿事儿没有。

谣言传出后,张太太又来了一次,还未开口说几句,就被秦氏骂了出去。

秦氏大约也察觉到街头巷尾的闲话了,更觉得张太太佛口蛇心,不是好人。等张太太走了,杨双双又劝了好一阵儿秦氏。

秦氏隐隐有些松口的意思的,只是心口一口气梗着,心里头还有些怨气,做了和张太太打持久战的准备。

杨双双无暇理会她的小心思,只把自己所想写得七七八八,到了约定那日,见秦氏在午觉,燕燕在里屋练字,只觉天时地利人和,寻得良机,一溜烟儿出了门。

虽然吴周、杨双双三人年纪都小,究竟男女有别,平日他们几个都是在外头见的,若是进了院门,共处一室,性质可又不同了,若是传出去,她生怕被哪里来的封建残余拖出去浸猪笼了。

但今日吴婆子也在家中,再者因有重要的话要说,也顾不上不用避嫌了。

吴婆子经了一场牢狱之灾,精神有些萎靡,人也干瘦了许多,看上去竟比以前老了十来岁,杨双双忙把备好的点心盒子送上去。

吴婆子虽有些疑心,但这会儿见她生得好,又有礼数,面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

杨双双对近日的风言风语也有耳闻,这会儿见吴婆子哪里有不明白的,不得不解释道:“原先是家父还在的时候定下的,去岁家父去了,家里只剩孤儿寡母,这才有此遭遇,因想着照料母亲和小妹,这才拿出祖传的药方,也是想着往后能有几分依仗。”

吴婆子见她小小年纪,说话有理有据,又说起孤儿寡母,触动她心事儿,不由心生怜意,不住口道:“这孩子可怜见的,小模样长得真喜人。”

杨双双无论如何做不出这边女孩儿那种羞涩的样子,只得轻笑两声。

吴婆子越看越喜欢,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孙子,心里倒生了旁的意,只是此事也不急于一时,话音一转道:“我听说你家有几张方子,想拿出来做个买卖?”

双双正色道:“是。”说罢将随身带的几张药方从怀里掏了出来,递于吴婆子看。

吴婆子见她这般爽快,不由微微一愣,却也不接,“这方子是你家的东西,你怕是避着你母亲偷拿出来的吧?”她多吃了几十年盐,又吃了亏,才从狱中归来,自然谨慎一些。

杨双双提防着她问,早就想好说辞了,是以从容道:“这秘方的事儿,我母亲并不知道,是我父亲闲来说与我顽儿的,他入了仕,自然不能弄这些营生,不过心里也时常念着祖上悬壶济世的风采,只能说与我这小女孩儿听了,再者,婆婆也是知道我舅舅的,若是被我母亲知道了,说与舅舅听,还不是刘备借荆州,只有拿去的份儿。”

吴婆子想了一圈,虽觉得有些不妥,到底利益动人,她沉吟了片刻道:“姑娘年纪虽小,看着也是有成算的,这算是个正经入伙的营生,可怎么算分子?”

吴威见自家祖母光顾着问这儿问哪儿,杨双双手里还举着方子,忙接了过来,随口道:“婆婆,这秘方是杨家妹子的,自然她是大头。”

杨双双闻言微微一笑,掏出一张自拟的契约,“我早想好了,咱们四个各占两成。”

此言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吴威想了想道:“杨家妹子,你这算得不对呀,还有两成呢?”

杨双双道:“还有两成是公中,用于采买药材,或者后面购置房屋。”

吴婆子摇头道:“那不成,我岂不是占了便宜,我孙儿有一份就罢了,我再算一份,岂不是我们占了大头。”

吴威这才想明白,附和道:“就是啊,怎么能我们占了大头?”

杨双双见他们态度赤诚,并不一味重利,解释道:“大家各司其职,你和周大哥采买药材,跑腿出货,吴婆婆在家制药,我不过只是出了方子,反而做得最少,平分已经很好了。”

吴威还待再说,吴婆子果决道:“既然如此,也就罢了,只是公中两成,算你和鸿哥儿的,我们再不能占便宜了。”

杨双双闻言看向周姓少年,他不置可否,双双才笑道:“还从未问过周大哥的名字,可是叫做周鸿?”

那少年周鸿点了点头,又细看了一遍契约,末了道:“我并无异议。”

吴威听了忍不住问,“妹子可晓得我名字?”

杨双双含笑道:“自小住在隔壁,自然是知道的。”

吴婆子一边按手印一边道:”既如此咱们先做出一些药丸来。”

杨双双闻言拿出二两银子,“这是我的私房,买些不费事的药材,想来是不成问题的。”见吴婆子要说话,她忙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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