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铜镜的画面实在模糊,只能看到一张模模糊糊的脸,感觉非常眼熟,却又一时间认不出是谁。
我尝试着轻轻挪动镜子,镜中人的面孔随之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是个男人,而且看着是中老年人,略微有点秃头顶,脸偏宽,眯缝眼,下巴上有着稀疏的胡子。
我视线从上移到下,最后又回到他的秃头顶上,仔细瞅了瞅不由地浑身一颤。
怎么会是他?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他不是已经死了嘛!
我终于认出了镜面中模糊的面孔是谁了,竟然是瞎眼老太太的孙子,那个和我一起吃过一顿饭的老汉。
语言已经无法描述清楚我此时此刻心中的震惊程度,愣了一下,赶紧给王所长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对方才接起来,首先我听到的是一阵机器轰鸣的声音。
“怎么了小曾?”
“王哥,那几具尸体都运回去了吧?”
“嗯!正在查这案子呢!”
“案子不用查了,因为凶手不是你们理解的人,关键是抓不到。”
王所长顿了一下,并没有反驳。
“王哥,你现在在哪呢?”
“这不刚离开所里,准备去查案嘛!”
“那行!你现在赶紧去看看那四具尸体!”
“嗯?看尸体?看尸体干嘛?怎么,尸体还能自己跑了呀!”
“这也难说,具体的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你……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王所长大概也了解我,同时他也是老刑警,有着敏锐的直觉,所以我说完,他不但没有反问,更没有迟疑,直接回了连个字“好吧”。
我着急而又耐心地等着。
大约过了十二三分钟,电话响了,一看是王所长打来了,便赶紧接起来。
一接通,话筒内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随即是王所长惊慌失措的声音。
“出事啦!出大事啦!”声音颤抖不停。
“怎么了?你……你快说啊!”我急得只想骂人。
“少了一具尸体!少了一具尸体啊!”
虽然我已经预料到了,但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
“少了那具尸体?”
“是……是那个躺在院子里的?”
是不是秃头顶的那个?
“对!对!你怎么知道的?”顿了一下,王所长又着急补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丢尸体可不是小事啊!”
我没心思听他啰嗦,直接挂掉了电话。
难道瞎老太太的孙子就是樗里疾?虽然我已经确定这就是事实,但内心深处实在不想接受,也不能接受。
“还不行啊!这已经半个小时啦!”外面照相馆老板低声的催促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赶紧吹灭蜡烛,然后把青铜镜塞进百宝袋内。
“好啦!谢谢啊!”
离开照相馆,我心中五味杂陈,干脆先什么都不想,朝着身前的路狂奔,也不管四周居民异样的目光,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停下时,四周皆是一片荒野。
或许自己此时的体质非同寻常,只是觉得内心有一团火热的感觉,倒也不觉得累。
人冷静了下来。
和秃头老汉只接触了两次,算算的话,应该可以接触三次。
第一次我送瞎眼老太太回家时,本应该遇到他,那时候已经很晚了,还有点阴天,老太太在十字路口烧纸,正常情况下,作为孙子,他不应该离得很远,退一步讲就算有事暂时离开,也应该很快就回到家,毕竟当时老太太烧纸的地方距离他家不远。
当时我在老太太家里待了足有十分钟,一直到我离开,他始终没有回到家。
现在回头想想这很不正常啊!
除非是老太太故意让他这么做,或者是他故意的。
如果秃头老汉就是樗里疾,那我觉得他应该是有意为之。
这还真是面神奇的镜子,至少能确定樗里疾是谁,但又一想,知道他是谁了又有啥用,我还是找不到它。
想到这些,便觉得心烦气躁,便朝着四周的荒野大吼了几声,又掏出手机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话筒中,姐姐的声音很低,听着像是刚睡醒或者很不精神的样子。
“姐姐,你不舒服啊!”我忙问。
“没什么,可能……可能一下子还不大适应吧!”
“你多去大街上溜溜啊!别总一个人闷在家里。”
“我知道——你呢?事情还没处理完?”
我不想把这事告诉她,一是说了也没用,二是她知道了肯定会担心我,结果只会徒增烦恼。
“马上就回去了,这么远,我既然来了,就想着多帮点忙!毕竟董若兰和我算是好朋友,咱们住的栋别墅还是她低价卖给我的。”
姐姐“嗯”了一声:“对!人应该知恩图报,在外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记住别慌乱,有时候想的越复杂,反而会事倍功半。”
想得复杂反而会事倍功半?
我反复念叨姐姐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同时心也完全沉静了下来。
樗里疾在这片土地“蜗居”了两千多年,她始终没有离开,说明这地方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应该会有他要找的人或者想得到的东西。
人的话,可以直接排除了,因为除了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可以活两千多年的人魔。
至于东西,我知道的至少包括那种黑色的天外陨石。
有一点我想不通,他有着两千多年的时间,这么久,什么事情都能完成,可他为啥一直等到今天才试图得到那两块陨石碎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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