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没说话,只朝骨女使了个眼色,她便抱着酒坛子挨个给各人倒酒。要说骨女好歹是个护法,如今亲自倒酒,可见重视。底下的人也不敢当,立马站起身来,小心捧着碗去接,脸上还带着和和气气的笑容。

“这酒是我师父当年珍藏的,她曾说过要在和兄弟们重聚的那一刻开封,如今她不在了,我便代替她履行这个承诺。”

她端起碗,仰头喝下,一碗干了。众人见状,也纷纷干了碗里的酒。

“门主好酒量!”

“这酒当真不错,香醇丝滑,好酒啊!”

江宁道:“大家放心,我不会丢我师父的脸,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戮仙门一定会再创往日辉煌。”

这番话是她看了好几本话本学来的,现在说出来也算得慷慨陈词。果然,底下的人也纷纷举起碗,嚷嚷着干了这酒,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武杭秋反倒成了边缘人,他直勾勾的盯着酒水倒入碗中,不由舔了舔嘴唇。江宁笑了笑道:“对了,武叔叔最近在静心,不宜饮酒,倒是可惜了,这陈年美酒,简直是天上仙酿。”

“哼,我也不稀得喝。”武杭秋攥紧了拳头,冷冷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我就不信了,凭你几个破箩筐能卖到钱,门主,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一过,你就只剩下四天时间了。”

此话一出,气氛也逐渐冷凝下来。

江宁道:“武叔叔还是操心一下自己那静心诀的事,不知您抄了几遍了?”

武杭秋咬牙切齿,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他要炸毛,江宁故意道:“武叔叔向来也是言出必行的人...你要是出尔反尔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大不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当做你是在开玩笑就是了。”

“放屁,老子这辈子向来说一不二,你少在那激我,我告诉你江宁,你最好祈祷奇迹发现,不然....哼!”

他猛地一拍桌子,愤然离席。

“护法...”

“武护法....”

有人道:“门主,武护法就是这个脾气,我们都是了解的,您也别和他一般见识,只是他话虽然不好听,但我们心里也确实没底。”

“可不是吗,以前打家劫舍,盗宝杀人,也不是没有做过,可现在突然让我们这个...耕地种田,我们实在做不来。”

要是以前,江宁也会觉得无所谓,但自在天心门待过一段时间后,她深深的认识到,要统一这盘散沙似的门派,不是不能作恶,而是要有意义的去做某些事。

而且现在风评受损,总得做点什么来挽回,再加上青灯的缘故,她倒是想痛痛快快的带着弟兄们出去威风,但事关自己的小命,这个想法直接摒弃。

她正要开口,便见灵珑带着做善事的弟子回来了,除了身后那帮弟子以外,还跟了两个村民。

那俩村民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一看身边这些红眉毛绿眼睛的人,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灵珑倒是气定神闲,道:“这位便是我们门主,你们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可以都说出来。”

二人抬眼看去,只见上首坐着的是个年轻小姑娘,看着就十八九的模样,居然就是戮仙门的门主?

江宁看了一眼灵珑,道:“这是怎么回事?”

灵珑道:“门主,我们之前在山下做善事的时候,大约是混了个脸熟,所以这二人才找到我....”她忽然止住了话头,转头看向其中一人,道:“你来说吧,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人哆哆嗦嗦的,其中一人抬起头,瞧了江宁一眼,一拍大腿,惊道:“原来是你啊江姑娘,你出息了,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戮仙门的门主啊!”

江宁瞥了他一眼,獐头鼠目,一看就属于满肚子坏水的那种,不过好在看人的眼神尚算干净,不至于让人十分厌恶。

“我们见过的啊,之前你还和安海一起去我们村子呢,那石签的事儿您记得吗?”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印象。

江宁不动声色扫量一眼,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花了那妖怪银子的人,没想到你还活着。”

当时他看到石签发了财,确实心里不得劲,所以暗地里找石签麻烦,好说歹说,石签才勉强同意分给他一些金子,哪知还没潇洒两天,村里就开始发生变故,他自己也跟着遭了秧。

后来的事便是当初遇到江宁一行人,说起来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是福大命大,幸好贪图的不多,不然恐怕下场就和石签一样了。

江宁道:“说起来你怎么又跑到八角村去了?牛家村庙小容不下你?”

王守财连忙道:“不是不是,说来也话长,当时我也大病一场,还好孙表哥过来探望,我才勉强捡回一条命,然后吧我又想着也不能白让孙表哥给我帮忙,这不是刚好赶上他们家里收枣子吗,我就想着去帮帮忙...”

他没再说下去,心中暗自腹诽,自己这运气也太逆天了,到哪哪出问题,要是传了出去,还以为他是妖魔携带者呢。

孙大力见二人说话来往,也终于定了定神,喝了口茶之后,才道:“刚开始没那么严重,得个风寒得个疟疾什么的,哪年不死人,可半年前这疫鬼渐渐活络出来,大家都帮莲花神尊塑金身...可我们村没钱,也不太相信这个,所以...再这么下去就要绝户了。”

疫鬼这种东西一般是瘟疫后死者的亡灵和怨气凝结而成,有形无体,更是拥有普通鬼物无法匹敌的能力,就是疾病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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