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桥炸开了锅,深更半夜,比白天还要热闹一些。

官府的人和镇妖司的人都已经先后到达,唯有阴阳司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照夜皱着眉,“是南宫闯出来的祸,却要我们来擦屁股。”他满脸愤然。

席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照夜也只好收敛心绪,和知府汇报着现在的状况。

江宁拿出一个方子递给知府,道:“按照上面的去抓药。”

知府顿时黑着脸,自己堂堂一个知县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差遣?

“席大人,这位是?”

席玉冷冰冰的,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道:“江宁姑娘能力出众,法术了得,烦请大人速速安排。”

听席玉这么维护,知府也隐约猜到二人关系匪浅,不敢再多问,立马着手安排人去抓药。

其余人则临时搭建了棚子,把这些因服药而产生病变的人群组织起,全数聚在了一起。不少人也暗自感慨,幸好不是什么传染病,不然才真是棘手。

南宫摩泽和包不住也闻讯赶来,一并来的还有几个官员。

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百姓,南宫摩泽无动于衷,甚至有几分厌恶。

包不住道:“席司长也在。”

席玉道:“包道长,这些人吃了你的药,鬼面疮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因为看不见在体内作祟。”

包不住道:“听这意思席司长是在怪罪贫道?”

席玉道:“天视不为天,人视不为人,德不配位,必遭天谴。”

包不住道:“席司长这话就严重了,贫道精通医术和炼丹之术,从无失手,你年纪轻,经历不多,自然不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不管是除妖还是治病,都需讲究一个过程。”

眼下群众泛滥,鬼面疮变异,称之为过程?

席玉脸色冷冽,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气息自身上而发。包不住仍是嬉皮笑脸,双手合十道:“席大人倒也不用如此紧张,你们年轻人没经验是正常的,所以不懂就要学会闭嘴。今日这事,贫道自然会摆平的,不过为防止鬼面疮蔓延,此地将封锁。”

南宫摩泽道:“皇城内院关乎皇上安危,也不容有闪失。”

席玉深吸了口气,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江宁看他憋的难受,上前一步,将他扒拉开,对着包不住道:“你的道果然是学到狗肚子里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狗屁丹药能医好鬼面疮的?”

包不住道:“不然可以来个比试?”

江宁道:“比试就免了,不想和你这种人渣浪费时间,但是鬼面疮这件事,你们阴阳司不用再插手,等处理完这件事,再来除妖。”

包不住笑眯眯道:“那就静候佳音了。”

一行人扬长而去,照夜愣了片刻,道:“那江姑娘,这事儿当真不用阴阳司帮忙了吗?”

江宁道:“这帮人只会和稀泥,不仅帮不到忙,还会增添麻烦,你只要记住,按照我的方子先给他们服药,鬼面疮会再次浮出来,到时去念经就会有效果了。”

席玉道:“明日我便进宫向皇上陈情。”

这件事就此说定,既然现在交给了镇妖司,也没江宁什么事,她也趁这会子回去歇着,让席玉有事的话就来甜水巷找她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楚承业和小五就提着两大食盒赶过来。

“江宁,江宁!”

“起来吃早饭,快点,我跟你说,有热闹看了!”

“一晚上的功夫,你知道不,鬼面疮蔓延开来,绿水桥那边人遭大罪了。”

他一开口就说个不停,江宁无奈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用清水洗了把脸,打开门,一阵冷风吹过来,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楚承业见她衣衫单薄,连忙递过去一碗胡辣汤,“趁热喝,暖身子。”

小五在一旁布菜,不由道:“说来也是,席大人既然给您买了这么好个宅子,怎么也不备点衣服什么的,这都入冬了,瞧姑娘穿的,这么单薄,不冷才怪呢。”

他说着话,嘴里呵着白气。

楚承业瞪他一眼:“小五,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什么叫不备点衣服,席大人又不是江宁什么人,怎么可能面面周到。”

小五道:“少爷你也不周到啊...”

楚承业不乐意了,道:“我说你最近胆子肥了是不是....”

“别闹了,有人来了。”江宁拿起一个肉夹馍往嘴里放,又撕了两根油条泡在豆浆里面,反正手和嘴都没闲着,要是可以用脚的话,她倒也不是特别介意。

楚承业和小五果然就安静下来,齐齐朝着门口看去,却见那人推门而入,冷冷清清的坐到石凳上,不吃早饭,也不说话,面沉如水。

若非知道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光是眼下两团乌黑,寻常人就得往某些方面想了。

楚承业嘿嘿一笑,肾虚的话还没出口,就哽住了,席师兄这脾气还没江宁好,大清早的还是不要自己找晦气了。

江宁把豆浆推过去,道:“不是很甜,你喝吗?”

席玉道:“照夜煮了点瘦肉粥,已经吃饱了。”

江宁哦了一声,又把豆浆端了回来,她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

席玉道:“今日我递了个折子进宫,皇上在和包不住会面。”

江宁道:“那不是正常吗,他最近在钻研长生之术。”

席玉继续道:“守卫森严,轻易出不去,也轻易进不去,连我都等了好久。”

楚承业喝了口汤,道:“那不是正常吗,席师兄你在天心门的时候是块宝,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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