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峻本就不是个坐怀不乱的青年,不然也不会有情魔的称号。

他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十分认真,只是这样的感情时间长短说不准,有时候一年,有时候一天,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爱情本就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瞬过了之后所能留住的无非是责任和权衡利弊。

雪下的早,他每年都会在雪落下的时候回到金陵。

也正是因此才认识了玉翠。

他眼中带着几分缅怀和遗憾,道:“这么多女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玉翠。”

戮仙门出事后,所有门徒东奔西散,有的回去种田,有的跟着做了土匪。

封雪峻也不例外,为了活下去,他做起了捉妖师,以雪公子的名号自居。

在一次偶然中结束了手里的事情,他回到金陵,那年雪下的很大,绵绵密密,寸步难行。大概也是因为许久没有驻足过,他并没有施展任何法术,而是就停在檐下,看着冰晶似的雪花落下。

他正感慨于过去的时光,鼻间却闻到一股酒香。

原是旁边也同样站着一个少女,她手里握着一个酒壶,眼角余光却不断瞟向身旁的年轻人,她喜欢这个看着文弱似书生的男子。

碍于女子的矜持,又不敢正眼去看,对于情场高手的封雪峻来说,怎会看不透女儿家的心思?

他靠近一步,眼神毫不收敛,似要将对方吞入腹中一般,压着声音低低问道:“姑娘这酒是拿来卖的还是自己喝的?”

“不是卖也不是喝,这是我自己酿的,取名为荷花酿。公子若是喜欢,可以来我们家酒肆喝酒。”

封雪峻眉头一挑,道:“那我一定来。”

第二日,玉翠在门口足等了一天,第三日,又是枯等一天,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封雪峻来,她脸上展露笑颜,激动的连杯子都端不稳,酒水都撒到了封雪峻身上,他本就生的好看,头发又黑又浓密,如今酒水落到身上,更增一股清香。

玉叔见状又是一顿训斥,指责玉翠粗心大意,他老人家亲自过来赔罪道歉。封雪峻摆摆手,道:“没关系的,江湖中人不在乎这些细节。”

“话是这么说,大冷天的您身上湿了回头得染上风寒。”

玉叔心里愧疚,吩咐玉翠把公子带下去,最起码也要烘干衣裳。

玉翠得令而去,孤男寡共处一室,再加上玉翠心里本就对这个男子心生喜欢,自然就你情我愿的做了些男女间应做之事。

如鱼得水,好一番功夫,二人才酣畅淋漓。

玉翠身子柔软,微一喘气,双眼迷离的看向那个已经起身穿衣的男人。

浓密的黑发随意披散两旁,显露出异常英俊的脸庞。

对封雪峻而言,不过是处处留情的一个插曲而已。

玉翠虽是乡野丫头,没什么见识,唯独有的是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留住这个男人的,哪怕只此一次,哪怕日后偶尔见见也是好的。

说到这,封雪峻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眼中浮出一丝笑意。

江宁对他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二人此后必定又有别的交集,所以封雪峻动了心,这才会紧张玉翠的鬼面疮,在碧波殿里翻箱倒柜。

“这种行为自是不可取的,不过念在你也是救人的份上。”江宁挥挥手,让他起身,封雪峻整了整袍子,道:“门主宽宏大量,属下保证,绝不再犯。”

江宁道:“当然没有下次,不过你既然这么在乎她,为何不肯现身相见?”

封雪峻道:“花虽芬芳终须落,人生无常岂奈何,我虽喜欢玉儿,却也只是喜欢,若是救她,可以想尽一切法子,但你若要我一辈子守着她,便是为难与我。再者,她所作所为,让我觉得脏。”

江宁道:“人心本就如此,你既在尘世间行走,免不得要看到许多,与之相比甚至更加丑恶,我也不是想劝你什么,总之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你也可以回去了,有什么事再向我禀报,别再跟着我了。”

封雪峻道:“看来您是一定要管这件事了。”

他眼里带着探究,让人觉得不舒服。

江宁冷下脸,道:“戮仙门背黑锅的事情是包不住散发出去的,现在莲花教搞出这么多事情,不管是为公为私,都必须铲除。”

封雪峻后退一步,道:“属下明白了,恭送门主。”

江宁没吭声,转身往外走,绿水桥已经快变成了难民地,满地都是炉灶,药香四溅,一群官吏忙忙活活给人送药,来回穿插在人群间。

其中一个老头穿了件浅灰色的道袍,坐着给人会诊,看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他身边跟着两个小道童,正是子虚和清静。

江宁走了过去,视线一下子昏暗起来,老道抬起了头,便看到江宁那张惨白惨白的脸,顿时吓了一个激灵,抖了抖身子,道:“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

“不知道。”她斜靠在桌边,拿起一个果子吃起来,道:“你怎么也下山了?”

正阳冷哼一声:“还好意思说,亏咱俩这交情,鬼面疮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和我知会一声?你知不知道,现在天恩寺都快出名了!”

江宁道:“一直都很出名啊。”

正阳道:“我说的是这个事吗,我说你怎么有好事不往我们自己人身上,怎么净把人往天恩寺送呢?”

原来正阳这么生气是因为香火钱的缘故。

江宁有一瞬心虚,但很快理所当然道:“你们有佛家真言吗?这是鬼面疮,需要超度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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