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同,陛下给你和锦兮赐了两株两百年的人参,就等着你回来看如何调用。”

闻言,封常棣一喜:“两百年的人参?大哥有救了,锦兮……”

贺锦兮以为他在叫自己,连忙说道:“我们马上去看看!”

贺锦兮虽然也见过人参,但至多也就几十年份的,两百多年只在医书中听过。待拿在手中便发现,它比寻常人参要大许多,几乎有一斤重。

相比她的平静,封常棣却是欣喜若狂。

解决疫病之事,他便重新投入到“碧寒枝”解药的研制中,几经调试后终于拟出了药方。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人参。

“碧寒枝”毒性剧烈,清退它的毒性后,身体便会极度虚弱,若没有同时调以大补的药材,毒性散去的那一刻,就是毙命之时。纵观天下,唯有以两百年人参能及时护住心脉。

但是,两百年的老参却不易得。

他原本打算,解决时疫之后,便离开南阳城四处寻找,不曾想,他只是在奏折上提了一嘴,陛下竟然为他寻到了!

封常棣立刻将人参取出,前往司药部去寻李闲庭。

这人参必须尽可能保住其药效,去除毒性,那炮制之法尤着重要。

从前未得到人参之时,封常棣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曾经想过以司命之位为代价,让封秀雪帮自己炮制。只因封秀雪拥有一手特殊炮制药材的法子,能将草药的毒性全部散尽的同时,促住其全部药效。当年她就是凭此坐上了司药的位置。

如今知道这法子出自李闲庭的长姐叶望芝,那封常棣认为,李闲庭必然也会。

李闲庭听罢,立刻应下,喜不胜收。

自司药部离开,贺锦兮不解问道:“先前你的药方中写着,这两百年的人参只要一株即可,为何又把两株都交给爹爹炮制呢?”

封常棣牵着她的手,目观远方:“左右都是炮制,不若一次完成,省的再找一回。”

“说的也是。”贺锦兮想了想,道,“回头,我也得多去司药部走一走,把那炮制的法子学会了,教给更多人。”

闻言,封常棣的脚步一顿:“教给更多人?”

贺锦兮挑了挑眉:“怎么?不舍得么?可我看你不是敝帚自珍之人呢!”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贺锦兮抿唇一笑,“是个败家子。”

“哦?”封常棣尾音轻挑,显是很意外。

“封秀雪心心念念要得到的《封氏医典》,你拆成了几十份,这个人教一教,那个人教一教,还把它当成普通医书让族中子弟学习,这还不算么?”贺锦兮笑道,“要是封秀雪知道,她筹谋多年的东西,其实就在身边,那不得气死?”

“这和败家子有何关系?”

贺锦兮眨了眨眼:“怎么没关系了?《封氏医典》是你们家的祖传宝物,若是你藏着捂着,往下好几辈都要靠它吃饭,可你偏偏传了出去,这不就是散财之举?”

“原来你竟是这么想。”封常棣看着她,笑了笑,“怎么?是怕我散了财,养不起你?”

“我才不需要你养,别忘了,司命的产业都在我手上,一贴生发膏药就够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听君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封常棣歪了歪头,靠在她的肩膀,“终于松了口气,往后由你养着。”

“只要你伺候好本大爷,往后让你吃穿用度都不愁。”贺锦兮抚了抚他的头发,大气地表示。

不想还未从他的发间离开,就被他捏住了小手,她惊讶侧头,恰好被他扣住了下巴,猝不及防的一吻,羞得她脸通红:“封常棣,你在干什么?”

“伺候。”封常棣吐出两个字,又接着道,“不够?那我继续?”

“别!”她连忙退后一步,生怕他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按在墙上亲,也不知是动作过猛,她的眼前一黑,身体也跟着晃了晃。

封常棣飞快抬手,将她揽住,目光中透着紧张:“你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吃得太少了,总觉得有点晕。”贺锦兮说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多吃一些就……”

话未说完,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再醒来,已经月上中天,她先看到了月亮,然后才看到床边的封常棣。

看到她睁开眼,封常棣一扫眼中的阴霾,浮出笑意:“已经为你备好一桌饭菜,往后不许饿肚子。”

贺锦兮当然不会吃独食,拉着封常棣一块儿坐到桌子前。

封常棣心领神会,顺势坐到她身边,舀了一勺燕窝粥送到她面前。

贺锦兮下意识往后一退:“你……你干什么?”

“伺候。”封常棣说得理所当然,又将燕窝粥一送。

贺锦兮拗不过,只能乖乖让他喂。

这粥的热度恰到好处,一入口便从喉咙滑下,腹部舒服了不少。

贺锦兮却轻轻皱起眉头。

封常棣立时察觉:“怎么皱眉了?”

“我在想我姑姑。”贺锦兮轻声说道,“封廉忌贪图她的美貌,封秀雪想要她的技艺,这算不算是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