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的声音将呆愣的贺锦兮拉回了现实,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药方,缓缓上前交给南阳侯,心中却依旧震撼不已。

李闲庭,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同样也是封秀雪的困惑:“夫君,你我结发多年,本该相互扶持,你为何……为何要出卖我!”

“秀雪,你不能一错再错了。”李闲庭目光悲痛,“你怎么能为了司命之位,就将上万条人命置于不顾啊!若不是司命早有准备,那你我就是千古罪人!咱们不当司命了好不好?”

封秀雪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凭什么!凭什么不当!这司命之位本来就是我的!”

“秀雪,你身为一介女流,怎么能肖想司命之位!”大长老痛心疾首地说道。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封秀雪,她甩开拉住李闲庭的手,朝大长老大笑着说道:“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研制出了药方,救了上万条人命,为朝廷立下大功,皇上肯定会大肆封赏,还说我是封家的大功臣,这司命之位一定要交到我的手上,这么快,你就忘记了!”

“我……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你怎么胡言乱语!”大长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急急否认。

“怎么?我倒了,你就不认了!也对,你们这群长老耆老什么时候看上过我!这司药的位置,当年若没有封廉忌,我也坐不上去!”

“你都已经破格成了司药,就该知足,身为一个女人,竟然还得寸进尺……啊……”

二长老指着封秀雪的鼻子骂到一半,就被她抓住,用力一拧,痛得他嗷嗷大叫。

“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配进祠堂?女人就不配当司命?女人就得拿自己的成就去奉承你们?要不要脸,呸!”封秀雪说着,朝二长老吐了一口痰。

二长老铆足了力气,才推开封秀雪,一面擦着浓痰,一面骂道:“臭娘们,赔钱货……”

“我当司药这么多年,可是比上一任强了不止百倍千倍!我辛辛苦苦操持司药一部,绞尽脑汁提高自己的医术,却不如一个小毛孩子?就因为常棣是男的,你们就对我的医术视而不见!”

“身为司命,这些都是你的本份,你……”三长老喝道。

“可笑!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好意思来指手画脚?你们说我是赔钱货,那你们算什么?”封秀雪被推得跌坐在地,原本整整齐齐的发髻散成疯婆子,“你们这群老东西,只顾着自己捞钱,早已经把封家都吸干了!但凡出一个有为的子弟,你们便想尽办法糟践,直逼得人家走投无路才放心,为什么呀?不就是怕他们动了你们的油水?封家,要不是有我在,早就被你们败得一干二净!”

“封秀雪,你闭嘴!”三长老连忙冲过去,想要捂住她的嘴,不想却被她用力咬了一口,痛得他直跳脚。

“三长老,你也觉得痛啊!当年那个能力颇强的年轻子弟想要投入封家门第,你是怎么做的?你将他轰出去,还砍断了他的指头,逼得他离开南阳,再无法回来,现在你也痛了……”

眼见着封秀雪就要抖出更多的秘密,三长老一不做二不休,抓起旁边的花瓶径直朝封秀雪头上一挥,只听得“哗啦”一声,封秀雪伴随着花瓶的破裂声,倒在了地上。

三长老这才回过神,慌忙举高了手:“侯爷,我……我……”

“这是你们的家事,本侯本不该过问。”南阳侯看向三长老,“但是断人指头的事,却是要说清楚。”

说罢,他挥了挥手,门外候着的士兵立刻进来,将三长老和封秀雪以及殷武都拉了下去。

李闲庭跪下道:“侯爷,内子这些年做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她只是因为司命之位魔怔了,还请侯爷网开一面……”

“是啊,侯爷,秀雪她是魔怔了!就让她回去好好休养,待疫情结束,封家一定会给北城一个交代的!”大长老连忙为封秀雪求饶。

“大哥,她都这么对我们,你怎么能……”二长老生气开口。

“她到底是我们封氏司药,是我们封家人,这些事情也都是封家的事!”大长老特意咬重了“司药”和“封家人”几个字,二长老立刻便低下了头,不再出声。

南阳侯当权多年,哪里不知道封家人的这些小九九。

于公,这会儿的确不是严查的时机。

于私,这司药虽说不及司命位高,但也是在陛下面前过了眼的。侯府与封家相交多年,也不希望封家因为封秀雪而在陛下面前有了污点。

南阳侯当下便叹了口气,往门口走去。

出了门,南阳侯发现身后除了阮阮叔侄,齐玉柏之外,竟然还站着封常棣和贺锦兮,不禁惊讶道:“你们怎么跟着出来了?”

封秀雪是司药,她一出事,司药部便是群龙无首,封家的长老们必然要先确定人选,阮家人和齐家人离开是理所应当,可他们走的话,怕是亏得很。

“脏了耳朵。”封常棣冷声道。

南阳侯想到封常棣今日并未多开口,便觉得他是太伤心,看着冷情冷性,实则一腔悲悯,若不然,也不会为了疫病,以身犯险。

然而这会儿还有旁人,他终归不好多开口,只点了点头,便离开。

待南阳侯一走,阮二当家也朝封常棣拱了拱手,说道:“司命大人,今日之事,阮某不会外泄一个字。”

阮家与封家虽有些微竞争关系,但素来相处和睦,再加上封常棣以己之力制出了疫病的解药,拯救的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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