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如花花喊住花以朝,正色道,“你现在就去宫里?”

花以朝“嗯”了一声,“宜早不宜迟。”

如花花深吸了一口气,说,“若是真是有事,小哥也不必勉强,只管以家族为重。”

“我心底有数。”花以朝道。

“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再让你们受到什么牵连。”

花以朝的眉毛顿时蹙成了死结,“什么你的我的?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可不饶你。”

如花花略略垂眸,眼睛略过室内的药言,而后忽然道,“小哥,你怎么还不成亲,你这拖着,都要把人家拖成老姑娘了。”

花以朝闻言眉梢微挑,“我长年在外的,娶回来若有什么万一,让人家姑娘在家守活寡?”

如花花连忙道,“呸呸呸,这说的什么话,让父母听到,非拿棍子打你不可。”

“而且……”如花花顿了顿,才犹豫道,“你若是不想成亲的话,为什么要这样拖着不说清楚……”

就是他这样不说请,也不上门定日子的心态,才让晴方那般患得患失。

“我不能提,顾家若是想提,我不会拒绝,”花以朝道,“但是顾家是不可能提退婚的,若是退婚的话,以豫章侯府现在的形式,很能在偌大的嘉平城撑下去。”

如花花听不过去了,忍不住道,“你别总是门缝里看人,顾大哥都已经考取功名入朝了……”

花以朝说得直白,“老侯爷常年卧床,所谓豫章侯府如今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虚架子,在嘉平随便掉块石头都能砸中个三品官,就凭顾执言目前从五品的官职,还撑不起偌大的侯府。”

他说得虽然有些傲慢,但也句句属实,只是言语里,没有听出一点对未婚妻子的怜惜之心。

如花花忽然有些难受了。

私心来说,她是很喜欢顾晴方,她也看得出来晴方是喜欢花以朝的,她想要顾晴方成为她的嫂子,也想要她过得幸福,但是现下她在花以朝这里看不到半点儿感情存留的痕迹。

他说话的时候,完全就像是在公事公办一样。

如花花忍不住道,“没有感情,你们当初为什么要订婚?”

花以朝反问了句,“那你当初和太子订婚,就有感情了?”

如花花:“……你知道我不喜欢他的。”

“抱歉,是哥哥失言了。”花以朝答:“丫头,我只是想说,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感情又不会死。”

早些年家里订下的婚约,只见过一两面,他对顾家那个嫡女其实没什么印象,只是常听人说是个贤淑柔顺,乖巧听话的姑娘。

但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这种规规矩矩的教出来的姑娘太千篇一律,一眼都能看到头的性子,打着灯笼都未必能从身上挑得出什么亮点。

虽然乏味,却也适合娶回家打理家宅。毕竟对于大家族来说,有没有情感最不重要,重要的是婚事本身带来的价值。

“可是你不想娶自己心仪的人吗?”

旁人身不由己也就算了,可他权柄在手,娶谁不能娶?

相比起她没心没肺还可能招蜂引蝶的哥哥,她更希望晴方能找到彼此喜欢的人。

“没有。”花以朝答的果断,“小姑娘家天天把情爱之事挂在嘴边,你羞不羞?”

“那你能不能喜欢晴方阿,小哥,我给你讲,她真的特别好……”

“你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说这个?”花以朝打断了她,“管的这么宽,你上辈子是做媒婆的?”

如花花闷不吭声了:“……”

她说不过花以朝,最后索性将人给轰了出去。

后脚药香从厨房端了热汤回来,错过了方才的事情,却一进来就察觉到了有些诡异的气氛。

药香将汤放在桌案上,看看自己绞着手帕一脸不安的同胞亲姐妹,又看了看自家姑娘,轻手轻脚倒了一碗热汤给她,“姑娘您喝点汤。”

如花花摇了摇头,将药言拉到自己身侧,轻声问了句,“药言,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有所属了?”

大概是被说中了心事,药言低垂下了头,白净的面容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

“是侯爷?”

“奴婢……奴婢……”药言张了张口,嘴唇不停嗫嚅着,可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样的情况,如花花哪里还能看不懂?

药香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上前掐了药言一把,语气严厉地骂道,“你,糊涂啊,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存什么不该有的非分之想1

大户人家的丫鬟,一般都是留作给自家姑娘试婚的,哪里由得自己了?

“我,我只是想想……想想都不行吗……”药言本来就急得结结巴巴地,又被药香给狠狠掐了一把,本来悬在眼眶的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是配不上的,只是那些年姑娘不在时,少爷常往这院来,那俊朗的模样,看多了可不就管不住自己心思了。

可是她也就只是想想罢了,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逾越之举。

如花花连忙将人给拦了下来,隔开药香,说着,“你好好与她说,打人做什么?”

“姑娘……”药香也是恨铁不成钢,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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