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捕头陆耀威走回内衙前厅,看到一名衙役正半跪着向潘文安禀报着。
只见潘文安眉头紧锁,对着报告之人厉声问道:“真的?是谁如此大胆,竟敢闹事?”
底下人瑟瑟回道“回大人!人都跑了,具体还没查到!估计是街上的小混混闹得。”
“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只不过区区几个泼皮无赖都治不了”潘文安骂道。
陆耀威主动上前躬身行礼道“大人。”
潘文安转而怒向陆耀威,道“陆捕头!有人在牢房前闹事,甚至还有人扔屎尿到门口,真的反了天了,竟敢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惹到官府头上来了1
“大人息怒1陆耀威赶紧回话道,“小的马上去查清楚1
潘文安喝道“赶紧给我去!把这些兔崽子们抓起来,严加审问!哼”。
“是1陆耀威连忙答应着转身就走。
“回来1潘文安又将人叫祝
“是”陆耀威转身回来。
潘文安稍微想了一会,压低声音说:“那洪大雷押进牢这么久,用了那么多手段,他是死都不认是长毛党羽的罪名!嘴巴挺硬啊!再这样下去,咱们抓他的由头就不好说了,到时押到臬司也不好定罪,得再想办法尽快让他认罪,好坐实他这个罪名1
陆耀威躬身说道:“只是上次用刑,下手重了些,这个洪大雷现在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整天躺倒在牢里,这样下去,我担心这家伙会顶不祝”
“哼!要真死了,那是他自己命该如此。谁叫他不长眼,竟然坏了本官的好事。他娘的!明明那李秀妹的爹娘已经答应了纳妾这门亲事,竟然半路杀出个洪大雷,妖言蛊惑李秀妹,并耍阴谋诡计让李秀妹和她的姘夫跑路了。唉~可惜了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现在一想到这事,我都咽不下这口气。”说着,潘文安眼神阴鸷,“所以,你给我好好再教训这家伙,让他知道,敢忤逆本官,我让他生不如死1
“是!小的明白1
“对了。现在有人在牢前闹事,估计是那洪大雷搞的名堂。牢里多安排些人手,把那洪大雷看紧些,可别真出什么乱子1潘文安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
“是!大人。”陆耀威低头答应,便急匆匆离开奔向监牢。
衙门旁的监牢前。
一名上了年纪的牢头正叉着腰站在门口,对着在前面打扫的两名牢役指挥道:“诶、诶!没看见吗?那里还有一点脏东西,往那边扫扫1
见到陆耀威带着人走来,牢头三步并两步赶上前,谄媚的说道“老大,您来了1
陆耀威不看牢头,而是环顾四周的一番,怒目直问道“他娘的,现在江湖上那些阿猫阿狗都这么嚣张了吗?竟然不把衙门放在眼里?!你这个牢头是怎么管事的,当差的都被人欺负头上来了1
牢头吓得立马低身解释道:“老大原谅!实在事发突然,兄弟们正在牢里执勤,突然几伙人跑到门口大喊大叫,甚至有人把一些屎尿污水泼到了门口,等兄弟们赶出来,这伙人便一哄而散了。”
“哼!一群瘪三,胆子挺大的啊,竟敢惹到我的地盘上来了,一定是那洪大雷搞的鬼!走1说着,迈步走进牢房里面。
牢头也紧跟进去。
阴暗监牢里,满是冷炙遗臭,被关着的人乱首垢面,或呻吟或呐喊或垂头闭口或绕笼踱步。
陆耀威脚步带风地走了进来,却见牢内两名看守正在无精打采的靠着桌子打着盹。
牢头见状立即上前敲二人脑袋喝道:“赶紧起来,老大来了1
两名看守登时站了起来,紧张地立正着,低头齐声道:“老大好1
看到手下人如此懒散,又想着刚才潘知县的责骂,陆耀威不由来气,张口骂道:“混蛋东西!让你们看好牢房,你们这副病恹恹的模样,被人抢进来砍你们脑袋,你们都不知怎么回事!废物!哼1
说完,狠狠地瞟了牢头一眼,对牢头骂道:“你这牢头,到底会不会当?手下这么散漫,还有没有个当差的样子?!就你们这样,不用说外面的瘪三故意闹事,就连里面这些囚笼里的饭桶,都不会把你们放在眼里。我看你到时怎么把人管好!哼1
牢头羞愧地低着头,频频点头认骂。
骂完人,陆耀威便继续往里走去。
牢头则站在原地,等陆耀威走过去,便怒不可遏地猛敲那两个让他丢尽脸的兄弟脑袋,嘴里骂道:“让你打盹!让你打盹!回头好好收拾你俩1
骂完,又赶紧跟上正往里走的陆耀威。
牢房外面,就在陆耀威走进监牢之后,靠近牢房的大街边,突然出现十几个青壮年轻人,有的穿着裋褐,有的光着上身,露出一身黢黑强壮腱子肉,看得出来都是些常年底层做苦力的小伙。
一群人站在路边,分成了两拨人,双方像仇人一样相互对骂起来。
一边的人先质问:“你们到底懂不懂规矩?!崇礼巷那一带的地盘一直是我们罩着的,是谁让你们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进来做生意,坏了规矩的?”
另一边走出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小伙,仰着头,嘴撇得瓢儿似的,反问对方:“哟嚯!你们好大口气!又是谁说崇礼巷那带的地盘就由你们来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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