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林阔海安排了一番沈鸣几人的住所,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东西,然后便离开了。

房中。

阿朵儿正在整理着床铺,点燃熏香,做着身为侍女该做的事。

“咚咚!”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外面传来阿七的声音。

“进来吧。”

房门被缓缓推开,阿七手中提着两壶酒走了进来,他将酒放在桌子上也不说话,沈鸣看了眼阿朵儿。

“阿朵儿,你先去歇着吧!”

阿朵儿闻言回过头来,本就聪慧的她,看了眼房中的两人,自然明白他们有事要谈,将被子的一角褶皱拉平后,阿朵儿站起身来,乖巧的回了句。

“是,主人。”

待阿朵儿出了房门,阿七转身回去将房门合上,然后抬头看向沈鸣,只见阿七这张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显得颇为犹豫,有些不自然。

沈鸣推开木窗,繁星满天,圆月缺角,银色的月辉洒下,照亮了窗外的景色,窗外不远处是个练武场,放置着一排兵器、石锁之类打磨力气的东西。

一阵夜风吹起,带来丝丝凉意的同时,也将房间中闷热与尴尬带走不少。

沈鸣拿起一坛酒拍开封泥递了过去,阿七接过酒坛很痛快的仰头饮了一口,抬起衣袖擦擦嘴角残留的酒水。

“对不起,先生,阿七要走了,以后不能再随时追随在您身后,但先生若是……”

沈鸣回过头来,看了情绪有些低沉的阿七一眼,仰头饮了口酒,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扔了过去。

“先生,这是……?”

沈鸣笑笑道:“江湖险恶,意外颇多,这锦囊算是临别之前我送你的礼物,若遇生死难关,打开锦囊能护你一命。”

听得沈鸣如此说,阿七顿时觉得手中的锦囊沉甸甸的,他毫不怀疑这个锦囊会不会有沈鸣说的效果,因为他曾经见识过沈鸣真正出手,也见识过沈鸣施展种种仙家妙法,既然沈鸣敢说出这样的话,那这锦囊里装的东西自然也会有这种效果。

阿七心中感觉到一阵感动的同时,觉得更加惭愧了,他在大雪山被沈鸣救起的时候,曾跪倒在地说过一句话。

“先生救命之恩,阿七无以为报,此生愿追随服侍于先生左右。”

阿七想过自己离开,以沈鸣的性格不会说什么,可他还是没想到,沈鸣不仅不怪罪自己,反而临行之前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

“先生,这……这东西实在贵重,先生不怪罪阿七离开,阿七已经心满意足了,这锦囊还请先生收回!”

沈鸣看着将锦囊递回来的阿七,只是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天上那轮缺了一角的圆月。

“月有圆缺,人有离合,本就是常理,既然有过告别,又何谈怪罪,你此行注定不会太平,若无锦囊防身,定有杀身之祸,你若是死了,到时候我嘴馋,想吃你做的东西又到何处去寻?”

“这……”

“收着吧,我可不想那天听到你阿七死在别人刀下的消息,在这江湖,我要了解的恩怨还多着呢,可没那功夫帮你报仇。”

阿七深吸了口气,推金梁倒玉柱抱拳跪倒在地,眼眶有些红润,语带哽咽。

“先生大恩,阿七此生没齿难忘,待阿七将往日恩怨了解之后,定当再回先生身边,安心做一厨子。”

他不像阿朵儿,他对沈鸣信任崇拜的无以复加,对沈鸣的话也毫不怀疑,他知道沈鸣说他会有杀身之祸,那便一定会有。

因为,先生有这个本事。

阿七看着沈鸣仰头赏月饮酒的背影,在心中这样说了一句,他深吸了口气。

“先生,阿七给你讲个故事吧。”

……

很多年前,南地有个名叫烟雨村的地方,当时的南地第一刀客带着妻儿隐居在此,严厉的父亲,慈爱的母亲,有些逆反的儿子,过着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日子。

但刀客终究是江湖人,江湖人自然会有江湖仇人,更何况刀客头上还有着第一这样的一个光环,仇人更加不会少。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下着细雨的天被打破,贪玩不想练刀的儿子又偷懒了,回家的路上想着自己会先遇见父亲,然后挨揍,还是先遇见母亲,躲过一劫。

“可我没想到,我看到的却是倒在血泊之中的父母。”

说到这,阿七眼睛红了不少,既有伤感,也有愤怒。

“自古江湖事,江湖了,我母亲一个普通女子,居然也被杀死,而且还是受尽屈辱而死,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因贪玩躲过一劫的儿子,经此一事后,一夜之间也长大了,往日里要父亲督促起床练刀的他,也变成了每日天还未亮就起床练刀,直至月上中天。

“后来刀法有所成的我,追查着当年我父亲被杀一事,因为父亲当年很有名气,杀了我父亲的那些人为了扬名,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名头,我很容易的就查到了一些人。”

在刀客祭日的那一天,阿七提刀闯入了一位当年仇人的府中,凭借着多年的苦修,历经一番苦战,击败了成名已久,在南地颇有侠名的“潇湘剑侠!”

“那老匹夫还口口声声说,江湖事,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